秦汉·刘向·赵地乱
亦题《厮养卒说燕归赵王》。西汉轶事小说。刘向撰。原载 《新序》卷十《善谋》。赵仲邑编《新序选注》录入,李格非、吴志达主编《文言小说》亦载。小说描述:陈胜、吴广起义后,赵国大乱,武臣、张耳、陈余三人降服了赵地。后来,武臣被拥为赵王,于是张耳为相,陈馀做了右将军。有一天,赵王私自一人出外巡察,被燕国抓住,燕国便将赵王扣作人质,想让赵王割让土地。赵国派去营救赵王的使者,都被燕国杀掉了。当此危急之时,有一个专门给主人劈柴烧饭的厮养卒挺身而出,他不顾别人的嗤笑,毅然出使燕国,终于说服了燕王,救出了赵王,为赵国建立了奇功伟业。小说通过赵厮养卒出使燕国,巧妙说服燕王归赵王故事的描述,表现了劳动人民的聪明才智。小说着重以人物的言行来刻画人物形象。当赵王被俘、使者连连被杀的阴云笼罩着赵国上空时,赵厮养卒决心出使燕国,救回赵王。他见到燕王之后,先是避实就虚,用缓兵之计,借故两次讨酒,以分散、消磨燕王的注意力,从而淡化了他作为赵国使者的身份,给燕王造成印象上的麻痹和注意力的转移,使得后面的说服工作成为可能。赵厮养卒抓住这十分关键的机会,先发制人,向燕王提出问题: “王知臣何欲?” 明知故问,造成一种主动的气势,至于回答与否显然无关紧要。等燕王回答后,赵厮养卒又岔开其视线,转移其角度,又向燕王提出问题: “君知张耳、除馀何人也?”这问题又出人意料之外,致使燕王十分被动; 相反,赵厮养卒却完全争得了说话发言的主动权,为其最终说服燕王归还赵王,创造了成熟、有利的时机。后面,赵厮养卒那一番精譬、巧妙的言辞: “君未知两人所欲也。夫武臣、张耳、陈馀,杖马策,下赵数十城,此亦各欲南面而王,岂为卿相哉?夫臣与主,岂可同日道哉? 顾其势始定,未敢三分而王,且以长少,先立武臣为王,以持赵心。今赵地已服,此两人亦欲分赵而王,时未可耳。今君囚赵王,此两人名为求赵王,实欲燕杀之,此两人分赵自立。以一赵尚易燕,况两贤王左提右挈,执直义而以责不直之弱燕,灭无日矣。”假借张耳、陈馀有取代赵王之意,来击中燕王的弱点,有的放矢,从容不迫,致使燕王不能不为自己领地的前途而考虑,终于改变了初衷。赵厮养卒机智雄辩的性格特点,生动鲜明地突现了出来。作品叙述事件的经过、人物的言行,有张有弛,富于节奏,颇有艺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