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张衡·嫦娥》简析

秦汉·张衡·嫦娥

东汉神话小说。张衡编录。原载《灵宪》,已佚。《续汉书·天文志》、《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皆载录。袁珂《古神话选释》录入。作品叙写:嫦娥,本是羿的妻子,因为偷吃了西王母不死之药而奔往月宫。将往,枚占(以筹而占)于有黄(古巫师或史官之名),有黄占之,曰:“吉。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指月尽之时),毋惊毋恐,后且大昌。”于是,嫦娥托身于月宫,是为蟾蜍。看来,这段神话是阶级社会形成巳久直到封建社会初期才最后完成的。窃药奔月的情节,或许就是为求长生而不择手段的统治阶级自私心理的一种反映。蟾蜍即癞虾蟆,其形体是相当丑恶的。嫦娥是古今同誉的美人,却化为这种丑恶的动物,想来必定有谴责的意思在内。窃药之事说明了羿与嫦娥之间,本来就有矛盾,主要的矛盾恐怕是由于羿射十日而惹来的麻烦。羿是天神下凡,妻子嫦娥想必也是天神下凡。羿得罪了天帝而不能上天,可能连累到嫦娥也不能上去,因而促使她走上了窃药奔月的道路。作品叙事比较简洁,语言较为古朴,亦文亦诗(辞),颇带古神话遗风。嫦娥故事,见于最早的记载,是《山海经·大荒西经》,那里说是“常羲浴月”,常羲即嫦娥。后有《归藏》,那里说“昔常娥以西王母不死之药服之,遂奔月为月精”(《文选·祭颜光禄文》注引);《淮南子·览冥篇》则曰:“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即嫦娥)窃以奔月,怅然有丧,无以续之。”据《初学记》卷一所引,在这句之下,尚有“托身于月,是为蟾蜍,而为月精”十二个字,故事已经比较完整。到了张衡《灵宪》记叙的在她奔月之前“枚占于有黄”一节,可能仍是《归藏》的旧文,增加的内容并不多。至于嫦娥在人们心目中的美好形象,那温柔、美丽、聪明、善良等等美的属性,与天上的月亮一样,占有相当崇高的地位,那是大约在六朝以后的事了。嫦娥故事,在戏曲、诗文中常为题材,其影响极为深远。如唐李商隐《寄远》诗就有“嫦娥捣药无穷已”的名句。又唐陈陶《海昌望月》诗也谓“孀居应寂寞,捣药青冥愁”,即咏此事。鲁迅《故事新编》中的《奔月》也饰演此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