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晏婴·国患社鼠》简析

先秦·晏婴·国患社鼠

亦题《社鼠猛狗》、《景公问晏子治国何患》。战国轶事小说。旧题晏婴撰。原载《晏子春秋·内篇·问上》。《韩诗外传》卷七亦引载。《韩非子·外储说右上》、《说苑·政理篇》、《艺文类聚》 九十五、《太平御览》九一一、《龙筋凤髓》等皆引载,但其中作“桓公问管仲”,其余略同。作品叙述:齐景公问晏子治理国家最可怕的是什么,晏子回答说是社鼠。景公问何谓社鼠,晏子说: 社庙里的墙壁是把好多木条扎起来涂上一层泥巴而成的,老鼠因而寄居其中。人们想消灭它,用火去熏,又恐怕把木墙烧坏;用水去灌,又恐怕把泥巴冲掉。正因为这个缘故而鼠不能杀掉。国家也有社鼠,君王左右的亲信就是,他们对内蒙蔽君王而使其难分好坏,对外则卖弄权势以欺压百姓。不把他们杀掉,国家则乱; 但把他们杀掉,则是君王的宠臣,国君的心腹,人们无可奈何他们。这些人实在是贻害国家而又难以根除的社鼠。有个卖酒人,盛酒的器皿很干净,外面挂的酒旗又很明显,但酒已搁酸了还卖不出去。他问邻居为什么会这样,邻人说是因为他的狗凶猛,人家拿着酒器前来买酒,而狗扑上来要咬人,人只得归去。国家也有猛狗,就是那些当权的人。有道德有学术者想使君王明白治国之道,而当权者却迎上来,要加害于人。这当权者也是国家猛狗。国君左右的亲信为社鼠,当权者为猛狗,国君的耳目怎能不蔽塞,国家怎么会没有忧患呢?这则故事的主旨,在于说明国君亲幸为非作歹的近臣,任用嫉贤妒能的当权人物,就会使得自己受到蒙蔽,给国家带来祸患。本篇结构紧凑,旨意深远。其对话开门见山,直切主题,探问何谓国患,何谓社鼠,鼠何以不得杀,随后转入正题:“夫国亦有焉,人主左右是也。”作者又借晏子之口,以猛狗为喻,进一步说明当权者为虎作患,蔽塞忠谏之路,祸及国家社稷的道理。由小及大,环环相扣,叙事明理相结合。作品比喻贴切,意蕴深含。文中说:“熏之则恐烧其木,灌之则恐败其涂,此鼠所以不可得杀者,以社故也。”用社鼠来喻人主左右的亲信,说他们“内则蔽善恶于君上,外则卖权重于百姓,不诛之则为乱,诛之则为人主所案据,腹而有之”。形象十分生动,读来意味深长。行文通过对话,把晏子的机敏,观察问题尖锐,忧国忧政的精神面貌和思想,鲜明地展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