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谱》的主要内容,《菊谱》导读
《菊谱》又名《刘氏菊谱》,是现存最早的一本以品花为主的菊花专谱,北宋刘蒙撰,成书于徽宗崇宁甲申 (1104)。主要有 《百川学海》、《说郛》、《香艳丛书》 以及 《丛书集成》 本。
刘蒙,北宋彭城(今江苏徐州)人,生卒年不详,生平亦不可考。他在本书“谱叙”中说,洛阳风俗大抵好花,而菊品之数,比他州为盛,作者朋友刘元孙萃诸菊而植之,朝夕啸咏乎其侧,盖有意谱之而未假。崇宁甲申(1104)九月,作者游龙门访刘元孙,见刘氏所萃诸菊,甚感兴趣,有感于牡丹荔枝茶竹等皆有谱录,遂与刘元孙互相讨论,写成了 《菊谱》。
《菊谱》为一卷本,分“谱叙”、“说疑”、“定品”、“杂论”4部分。“谱叙”说明写本书之缘起及所依据的材料,“说疑”弄清了什么才是菊的问题。因有人怀疑此谱中或许有非菊者。作者于本篇划清了菊与苦薏的界限,认为茎紫色作蒿艾气者才是苦薏,至于虽有紫色细茎但无蒿艾之气人们相传为菊已久者都应称作菊,不应轻取旧说而弃之于菊的大家庭之外。但对其他妄滥而窃菊名者本谱一概不取。第三部分是“定品”,也是全书的主体部分。作者以“先色与香而后态”的标准,色又以黄为首白为次,紫为白之次,红为紫之次的顺序,将35种名菊排了座次,并一一评品,对颜色、形态、开花时间等生物学性状极尽详细描绘之能事,而且注明各种名菊的原产地,按作者所定标准,本书以“龙脑”为诸菊之冠,“新罗”为第二。其描述之详尽可从下例看出一斑:“玉毬,出陈州,开以九月末,多叶,白花,近蕊微有红色,花外大叶有双纹莹白齐长而蕊中小叶如剪茸,初开始有青壳,久乃退去。盛开后小叶舒展皆与花外长叶相次倒垂,以玉毬目之者以其有圆聚之形也。枝干不甚粗,叶尖长无剡,阙枝叶皆有浮毛,颇与诸菊异,然颜色标志故自不凡,近年来方有此本,好事之竞求,一二本之直比于常菊盖十倍焉。”
第4部分为“杂记”,包括叙遗、补意、拾遗三篇。叙遗篇记载了几种作者闻而未见的菊花,因未亲眼见到,作者恐传闻之言附会失真而乱其先后次序,故不予评定仅附录于后。补意篇说明本书以品花为主,不涉及栽培管理技术“若夫掇撷治疗之方,栽培灌种之宜,宜观于方册而问于老圃不待予言也”。拾遗篇附上野生菊2种。
本书对当时颇负盛名的35种菊花的形态特征作了细致的描述,反映了北宋后期人工培育菊花所达到的水平,而且作者写作的态度是认真实事求是的,未见之菊不凭传闻随便予以评定,但并未弃之不录;对野生菊也未抱不屑一顾的态度而设拾遗篇列之于后,这些对我们研究菊花史都是有参考价值的。更值得提出的是,书中记录了当时种花人的经验说:“花之形色变易,如牡丹之类,岁取其变以为新”,并提出了“今之菊亦疑所变也”的观点。种花人的经验实际上是指,用人工选择的办法,可以将变异形成为新种。刘蒙据此推测,当时丰富多采的菊花品种,是由古代较少的品种变异而来的。这种以变异为材料可以实现由少数类型到多数类型的思想,不仅可以指导生产实践,而且也是一种近代生物进化观念的萌芽。
本书也有其不足之处,那就是有关栽培管理等生产技术方面,本书竟付阙如。后来南宋范成大的 《菊谱》才有了栽培技术方面的记述。另一《菊谱》作者史正志则自称为吴门老圃。但后二《菊谱》均成书于南渡后,所反映的菊花品种多拘于疆域偏于一隅,不似本书所论诸菊产地较普遍。
参考文献
- 张秉伦:《中国古代关于遗传育种的研究》,刊于自然科学史研究所主编《中国古代科技成就》,中国青年出版社,19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