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岸》简介|鉴赏
清人之世情小说,全称《新编清平话史炎凉岸》,八回,不分卷。题《生花梦三集》。署“古吴娥川主人编次”, “青门逸史点评”。此书现惟知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仓石文库存刊本,大连图书馆存抄本。行款皆同,半页八行,行二十字。
正文前有入话故事,叙婚姻前世由天定,类似张敞画眉。由入话引出正文,由儿女婚姻事演出的一场世态炎凉。河南开封府儒生冯国士,与抚院书吏袁七襄结拜为异姓兄弟, 两家指腹为婚。袁家生男,冯家生女。后冯国士考中进士,殿试二甲,除授工部主事。其妻弟尤寡悔挑唆毁婚,恰袁因犯钦令, 被监禁入狱,冯不救助,反于暗中买嘱官吏,逐赶袁之妻儿,逼使其流落他乡,以此手段悄悄了结了两家的婚事。冯女不肯另嫁,几次投环自杀未遂,便到尼庵出家。袁子化凤,流浪在外,被太监刘瑾收为义子,改名刘化凤,皇帝敕赐为阳江知县。化凤带着父母的血书赴任,上任知县恰正是冯国士,已调任陇西县知县去了。这时,袁七襄早已出狱,并且升任陇西太守,而冯国士恰正是他管下的县丞。于是,当日挑唆姐夫毁婚的尤寡悔,又厚颜无耻地去投靠袁太守,大讲冯如何赖婚毁约、如何逼其妻子离京流浪。袁太守深知尤寡悔的为人,写信要刑厅严办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冯国士战战竞竞地去见袁太守,袁毫无芥蒂,以礼相待。化凤闻知冯小姐为守婚约而削发为尼,深受感动,奏明皇帝,迎到陇西父母处,花烛完婚。
古吴娥川主人的三部小说,《炎凉岸》是最短的一篇。但作者的风格无大变。这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作者致力于发掘世道人心中的美与丑,一是长于运用对比的手法。因此,《炎凉岸》回数虽然不多,但人物形象还是比较鲜明的。书中共写了三个主要人物:冯国士、尤寡悔和袁七襄。
冯国士原是个穷儒生,为人老实,懦弱,凡是地痞、帮闲、衙役没有不欺侮他敲诈他的,唯有袁七襄帮扶他。他生了个女儿,能和袁七襄的儿子结为娃娃亲,这对他来说,有了一个不受人欺侮的靠山,无异是件心满意足的大喜事。可是,当他在这个靠山的庇护下,考中进士以后,他翻脸不认恩人姻亲了。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并不是剖肝露胆地直接写冯国士的炎凉心肠,而是先写他的夫人尤氏、妻弟尤寡悔的挑拨、教唆的言行,最后由冯国士在暗中,以官势使手段。这样,就把三个人的嫌贫爱富、攀势毁婚的负义肝肠,合到冯国士一个人身上了。尤寡悔这个人物,作者所花费的笔墨并不多,如漫画般粗线勾勒,形象清晰。袁七襄因事被监禁, 他便极力怂恿姐姐、姐夫毁婚另攀高门;及至袁七襄升任太守后,他又到袁太守面前去出卖姐夫,不惜抛出至亲以图个人能投靠新主人。在对比中把这个人物揭露得一无馀物。袁七襄是书中的主要人物,他帮扶冯国士,即使冯国士把他一家人弄得颠沛流离,他还是那么宽容大度地宥谅了冯国士。也许因为作品的主题在于揭露冯国士的恩将仇报,所以袁七襄这个正面人物,形象写得不够丰实。
在娥川主人的三部作品中,《炎凉岸》是写得较差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