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梦》简介|鉴赏
写情小说,二卷十二回。平坨著,唐泽如注释,毛上珍印刷。清宣统元年(1909)三月初版。
话说扬州鸣牛镇商人白意正之女荷仙一日梦游王空院,在一觉楼见世上芸芸众生皆难成好姻缘,不禁失声痛哭。等母亲唤醒已是大汗一身方知原来是梦。隔日荷仙去舅舅瞿密察家给外祖母送葬,偶遇少年秀才柳谪君,二人一见倾心,自此相思甚苦。
却说白意正到扬州逛妓院偶识举人王民木,王听说白意正家资甚厚,欲与其联姻,就替儿子王莫固提了亲。没想到白醉酒后竟一口允诺,当下便交换了聘礼。只等白意正醒来回家,才觉此事欠妥。谪君此时听说荷仙已许王家,惋伤不已,痛惜当初没能及时到白家提亲。荷仙更是痛不欲生。
第三年正月谪君来镇上贺年,被邀留住白家。荷仙欲见又止,恐引得谪君伤感。正犹豫时,谪君回眸相望,四目交织,往日之情油然而生,谪君只觉得口难咽食,便早早地告辞。荷仙一旁看得真切,知谪君此番全为她而起, 自惭有负谪君,欲图有报于他,就极力怂恿父亲给他说门好亲事。然谪君对荷仙是情真意切,非她不娶,连连回绝。此时,王民木死讯传来,白意正特去送葬,本想携女婿同归也好代为管教,却遭亲家母反对,怏怏而回。路遇雨阻,避雨闻听女婿乃是溺情姻妓的浪子,素有“青皮少爷”之称, 白意正追悔莫及,回家后一说,更是引得全家不欢。
而王莫固自父死后更是有恃无恐,终日混迹于烟花柳巷,跟妓女云娟几乎成了莫逆之交。后来成婚不得不去了鸣牛镇,却没等三日就吵着回去。荷仙想也无力阻他,就随他同回扬州,每日伴他苦读或能取个功名。然王根本无心学业,经苦劝去了一趟考场,得了秀才就再也无心上进,整天被云娟迷得灵魂出窍。荷仙无奈只得力劝,又反被毒打,还得奈着性子数落自己的不是。一日,王莫固得病回来,体力不支,荷仙剜肉煎药予他治病。他不但不领情,反而病一好就又出走,一去竟然再也不归。
再说谪君后来也应了亲事,即赴南京应试,住在瓦作楼。一夜忽见幽魂显身,来者原为六合县秀才赵清,定托他予孙婿汤遂平治病。谪君试毕回去,路经六合登岸,恰遇汤,原来汤乃因夫妇失和闷闷不乐。谪君就着实地劝慰他一番,让其安心于命。
谪君回后,南京发榜,他中了副榜,便邀了朋友赴京。路过扬州来看荷仙。荷仙此时找不回丈夫又被婆婆怒骂,正发了恨写了血书让人给王莫固送去。见谪君来,不禁失声痛哭。姨娘在旁说了几年来荷仙的惨遇,谪君听了也陪了好些泪,又读了荷仙平日写的闺怨诗,更是伤心,遂也诵诗抒情,更叹有情无缘难联姻。
荷仙自谪君去后, 日日感叹不已。一日家人来报,王莫固已与云娟私奔芜湖。荷仙听后当即晕倒,不几日便死了。
小说出自晚清,便带有当时社会的风貌。言情小说也注重针对社会问题有感而发。它开首题词中就有“多情自古空余恨,那见人间福慧全”,意在抨击婚姻的不自由所导致的婚姻多不幸的时弊。然小说只揭露了事实,用小说艺术手法深切渲染了中国封建婚姻制度下的悲剧,却没能切实地提出解决这一问题的良方。
小说以章回形式成书,情节安排还是较为妥贴,近乎于现代小说的构思。只是还略带传统神怪小说的色彩,许多表意皆依赖于此,这便有损于小说的思想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