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简介|鉴赏
传奇小说。见于铸雪斋本《聊斋志异》卷一。
这是一个妇孺皆知的故事,严格说,应属于《聊斋志异》中的寓言体小说分支。写太原王生因为贪色,被披着画皮的厉鬼裂腹掬心。后经道士收鬼,其妻遵道士所嘱,乞求一疯颠乞人赐心,王生才起死回生。这个显系虚构的故事孕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它启示我们,要警惕那些披着漂亮伪装的恶人,谨防吃亏上当。
作为寓言体小说,它的终极目的不是激发人的感情,而是诉诸理智,不必在人物和情节上狠下功夫。然而,这篇作品仍是充分“聊斋化”的,能够广为传播的原因在于它的艺术魅力。
它仍在努力追求故事情节的生动。试想,如果在王生发现厉鬼,向道士“长跪乞求”之后,道士随即击杀鬼;或者王生死后由道士归还他一颗心,兴味定会大减的。必得写出厉鬼剖心和乞人还心这样的跌宕,读者才能得到审美愉悦。
它没有简单地把人物作为某种思想的具象品。王生的贪而自祸,陈氏的感情真挚,都很有特色。尤其是厉鬼和乞人两个幻化形象,前者外美内丑,后者外丑内美,形成鲜明对照,给读者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它还有诞而近情、幻而似真的特色。即以厉鬼所披画皮而论,作品中有三次特写: 一为“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 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其二为: “道士遂击之。妪仆,人皮划然而脱。”其三为: “共视人皮,眉目手足,无不具备。道士卷之,如卷轴声,亦串之。”这样的反复描写,除了结构作用之外,重要的是给读者以明晰的质感,如见如闻,觉得真实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