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学·舞蹈·现代芭蕾
芭蕾在1900年前后,处于停滞的萧条状态,直到1905年由俄国艺术经理人佳吉列夫组织了第一个俄罗斯演出季——巴黎演出之后,西方世界才开始惊悟芭蕾是如此地富有魅力,然而古典芭蕾的程式化并不适于表现现代生活,这样就产生了一大批芭蕾的改革者。早在1904年,年轻的俄国芭蕾编导米切尔·福金就宣布了自己的信条: 芭蕾舞剧不应该分割成支离破碎的舞蹈,而应该是一条不间断的水流,整个故事和主题都通过舞蹈动作表达,舞蹈动作也应该不仅仅局限于古典芭蕾,而可以根据主题的需要采用多种不同风格。在此前题下福金创作了不朽的芭蕾精品《天鹅之死》 (圣·桑作曲),《仙女们》 (作曲: 肖邦,布景: A·恩努瓦,1909年首演于巴黎),以及后来的《火鸟》 (作曲: 斯特拉文斯基,1910年首演于巴黎歌剧院) 和《彼德鲁什卡》(作曲: 斯特拉文斯基,1911年首演于巴黎夏莱特),这些均成为现代芭蕾启示性的前驱作品。然而真正提醒人们注意现代芭蕾这一概念的作品,是瓦斯拉夫·尼京斯基创作的《春之祭》,这部舞剧的音乐出自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他则是西方现代音乐的代表人物之一,在这部作品中,他引用平行和弦、二重调性等新颖手法,使舞剧音乐更富于现代气韵,而尼金斯基的舞蹈,却与古典芭蕾相去甚远,观众最后竟致因争吵好坏而大打出手,可见一个新观念的出现,引起了多么大的波澜。其后又相继出现了一些著名的芭蕾编舞家,他们为现代芭蕾最终在欧美安家落户,扫清了道路,奠定了稳固的基础。及至现代芭蕾发展到今天,形成了世界范围的五大中心: 法国、俄国、英国、美国和丹麦。
现代芭蕾这一概念,除了时间的划分以外,更主要的特点是在于它本身不同于古典芭蕾的程式化的动作体系,除了芭蕾自身的内在演变,它也接受了来自现代派舞蹈的影响。内在的变化可上溯至加吉列夫时代,到1956年苏联莫斯科布尔索芭蕾舞团在伦敦做他们在西方的首度露面,给英、美芭蕾带来了新的标准,带有强烈戏剧风味的舞蹈,全神贯注的演出,强有力的效果,男演员在舞台上纵横飞舞,为扩展舞蹈表达范围而故意演出的惊险特技,都使西方人士大开眼界。其后与来自列宁格勒的基洛夫芭蕾舞团一同访问英、美,于是英、美芭蕾乃起而应之。最初他们只是一味模仿,后来西方人在认清了俄国芭蕾雄浑的动作,精深的内容之后,反过来也尝试使芭蕾适合于西方口味——为舞而舞,而非为叙述故事情节而舞。
当俄罗斯风潮席卷东西方之际,现代舞这股潮流也形成了,50年代中期,美国现代舞大师玛莎·格雷姆与多丽丝·汉弗莱的高足尤斯·李蒙相继率团奔赴欧洲演出,欧洲人在片刻的惊诧之后,对于来自大洋彼岸的新鲜艺术形式,给予充分的肯定。此时,英国芭蕾界有约翰·克兰科、肯尼思。麦克米伦继续了弗里德里克·阿什顿的工作,并得以使阿什顿能在卸去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艺术指导 (1970年)之后,仍有余力排出《乡村一月》 (1976)。现代芭蕾在英国正是通过这样一批才华横溢的芭蕾编导,才创造了一个个芭蕾奇迹: 《紫丁香花园》、《巴格达王子》 (1957,克兰科编舞)、《罗密欧与朱丽叶》(1965,麦克米伦编舞,作曲: 普罗科菲耶夫)。另一方面,全新、熟练而又果敢的新一代芭蕾编舞家也出现了,杰出的有彼德·赖特,他先在西德斯图加特芭蕾舞团任职,后又在伦敦将古典芭蕾名作《吉赛尔》一剧以不可思议的清晰和睿智的手法搬上舞台,大卫·布列编排了《天鹅湖》 和《睡美人》,而苏联的年轻编导格里戈罗维奇将普罗科菲耶夫的《宝石花》一剧以新颖别致的手法搬上舞台,为芭蕾带来了新的趋向。他在舞蹈中插入了解说成分,创造了新的表现手法。在法国巴黎,1958年上演了《破碎的约会》编导约翰·达拉斯尝试将芭蕾更加大众化,在此剧中做了不少创新。同时,另一位编导莫里斯·贝雅也进行了同样的尝试而声名鹊起。他的作品的特点是将舞蹈、讲演、电子音乐以及神话相混合,1958年创作的《奥费》一剧正如此,而真正为他赢得盛誉的则是他排编的《春之祭》,其后他率领“二十世纪芭蕾舞团”以布鲁塞尔为基地进行实验性的演出。他给予现代芭蕾的影响,是致使一大批人追随他之后,对传统作新的审度。在美国,乔治·巴兰钦、杰罗姆·罗宾斯等人的创新,使现代芭蕾牢固地根植在美国这个没有传统的国家。在丹麦,布农维尔的风格始终处于统治地位,这种旧式的法国风格 (布农维尔青年时就学于法国的奥居斯特·韦斯特),使得丹麦皇家芭蕾舞团在芭蕾世界里占据了一席应有的地位。除此之外,还有荷兰舞剧团,因自从该团将古典芭蕾和现代舞混合之后,相继有几个芭蕾团体步其后尘,尝试现代舞蹈的创新。其中有美国的乔弗雷芭蕾舞团,乔弗雷本人创作的舞剧,常常以震耳欲聋的音响和使人晕眩的灯光冲击观众的感官,它并不解释什么,只是将意念强输给观众,它创造了一种与现代波普艺术和麻醉剂实验有关的气氛。这些特征便成为现代芭蕾的风格之一。
现代芭蕾与西方现代派艺术一样,也面临着一次痛苦的抉择,这正如人类历史的进程一样,在经历了否定之后,又会朝着新的领域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