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曲总集·别集·词· 乐章集》新诗鉴赏
词别集,三卷,续添曲子一卷,北宋柳永撰。永(980?~1053?)字耆卿,初名三变,字景庄,崇安(今属福建)人。仁宗朝进士,曾在睦州、余杭、昌国、泗州等地为地方官、定海晓峰盐场监官,曾写《煮海歌》,后改官著作郎进京,为太常博士、屯田员外郎等。
柳词多以城市生活、江湖流落、羁族行役的感受,以及男女情爱(女主角多为风尘女子)为题材,并且往往注入了作者怀才不遇、沉沦不耦的身世之感。北宋末的叶梦得云:“柳耆卿为举子时,多游狭邪,善为歌辞。”(《避暑录话》)这部分词中柳氏描写了自己的放浪生活:“帝城当日,兰堂夜烛,百万呼卢;画阁春风,十千沽酒。未省、宴处能忘弦管,醉里不寻花柳。”(《笛家弄》)但更多的是反映了妓女的苦乐,作者往往能以平等的态度深入体察这些风尘女子的心灵,表达她们对于人的生活的追求。《迷仙引》(才过笄年)写出了妓女从良愿望和追求真正爱情的呼声。《昼夜乐》写的是风尘女子的独特的心态。平时她们把男女间的交往看得很淡,当她们遇到自己真正爱的人,也习惯地这样处置,便不觉陷入痛苦和自怨自艾之中。
柳氏所生活的真宗、仁宗朝中,经济发展,城市繁荣,柳永许多词作展示了宋城市的风貌。他笔下的杭州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说夜,嬉嬉钓叟莲娃”(《望海潮》)。对于汴京他写得更多,如《破阵乐》描写了仁宗朝时每年三月一日后君臣士庶游赏汴京金明池的盛况,这是一幅气象开阔的社会风俗画卷。
柳词中最多的和艺术成就最高的是描写离情别绪和旅思羁愁的词章。《雨霖铃》(寒蝉凄切)、《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夜半乐》(冻云黯淡天气)、《玉蝴蝶》(望处雨收云断)都是这方面的名篇。
柳词多为长调慢词,并能被于管弦,适于歌唱。这些长调有些是柳氏自己创作或用小令衍演而成的。
在词的写法上柳氏最大贡献是从诗中引入了铺叙法。如《蒿庵词话》所云:“耆卿词,曲处能直,密处能疏,奡处能平。状难状之景,达难达之情,而出之以自然。”无论记事、写景、还是抒情言志都能铺陈开,又能收得拢。与周邦彦和一些南宋婉约派词人不同的是,他很少刻画勾勒,多用白描手法。词意妥帖、语言浅白。柳词中多用俗语,但也有一些比较“雅正”的作品。
柳词在北宋影响极大,首先是市井细民、妓女乐人等喜欢。有“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之说,这波及到士大夫。王灼言:“今少年……十有八九不学柳耆卿,便学曹元宠。”(《碧鸡漫志》)故柳集在宋即有刊刻,作九卷,按宫调编排,这可能是歌唱的需要。后汲古阁《宋六十名家词》本等均作一卷。朱孝臧据毛扆依据宋本的校补本刻入《彊村丛书》作三卷,续添曲子一卷,有清末民初刻本。
常见者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出版社的《词林集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