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曲论·诗论· 岘佣说诗》新诗鉴赏
诗论,一卷,清施补华撰。补华(1835~1890)原名份,字均父,乌程(今浙江湖州)人。同治九年(1870)举人,官至知府,曾从军西北,入左宗棠幕府,镇守喀什噶尔。光绪十六年(1890)以道员发山东,病卒。
此书即施氏于光绪辛巳(1881)在西北为同僚说诗而作。
全书共二百一十五条,以讲诗歌创作为主。作者提出初学作诗应从学作五律入手,因为它“进之可为五古,充之可为七律,截之可为五绝,充而截之可为七绝”。并按部就班地介绍五律、五古、七古、七律、五绝、七绝的写法和该体裁的特质。
如言五律“以清空一气、不可以炼句炼字者,为最高格”。言“五言古诗,厥体甚尊。《三百篇》后,此其继起,以简质浑厚正宗”。并认为汉魏以后五古之至极者,一为陶潜,一为杜甫:“陶公真至,寓于平淡;少陵真至,结为沉痛。此境遇之分,亦情性之分。”关于七古,作者认为必有“开合变化”,其中“必有一段气足神王之处”,当以“少陵为正宗”。关于七律,施氏认为“以元气浑成为上,以神韵悠远为次,以名句可摘为又次,以小巧粗犷为下”。关于五绝,他提出“以含蓄清淡为佳”。七绝则应重神韵,用笔婉曲。
书中在论及各体诗的写法时,也注意为学诗者提供多种风格的范本,使学者得以选择近其性情者效法。
另外施氏提出一些须要注意的问题,这些也多为学诗有得之语。如言“凡作清淡古诗,须有沉至之语,朴实之理,以为之骨,乃可不朽。非然,则山水清音,易流于薄”。用此来衡量杜甫的五古确实如此。《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北征》《壮游》这些长达一百多句的五古,如果没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雨露之所濡,甘苦齐结实”“饮酣视八极,俗物多茫茫”这些“沉至之语,朴实之理”作为骨干,读者是很难读下去的。“七绝亦切忌用刚笔,刚则不韵”。所谓“刚笔”也就是硬语,这是常读七绝的人们自能体会的。施补华在这些细微之处的辨析,对学习古诗写作有一定作用(对今天学习写作古体诗者也有用)。
至于书中所反映的施氏论诗主张,则没有超过前人之处,多为老生常谈。
此书曾用石印出版,后收入《清诗话》。
有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排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