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曲总集·别集·词· 薑斋词集》新诗鉴赏
词别集,三卷,明末清初王夫之撰。夫之见《古诗评选》。
王词多为忧时念乱、痛恨清人入主中原和怀恋明室,表达孤忠之作。如《贺新郎·寒食写怨》:“绵上飞鸟恨,更龙蛇追随四海,一时惊散。回首五云金粟地,不见玉骢珠汗。但扑地,苍烟缭乱。酒冷饧香休道也,梦石泉、槐火成虚幻。棠杜雨,离肠断。岳云回望莲花。尽凄凉、延陵十字,难酬幽愿。昨岁杯浆浇泪后,拼付寒螀莎馆。正夜雨松杉绿满。一径苍苔行迹杳,想鸺留鸟、夜哭鼯鼪窜。寸草尽,春晖短。”词虽用典很多,意旨幽晦,但词中对南明小朝廷的悼念,对抗清斗争失败的悲痛以及对清统治的痛恨还是看得十分清楚的。寒食之时正是“暮春三月,江南草长,群莺乱飞”之际,而在词人笔下只是苍烟缭绕、鸱鸮夜哭、鼯鼪乱窜、春日无光、寸草枯萎的景象,可见这不是自然景色而是词人心目中的社会景象。
词人在荆棘遍地之时并未屈服:“痴绝处,瘦骨披襟潇洒。倚栏目断天外。归禽谁戢双双翼,栖稳垂杨烟霭。空惭愧,喷热血,心肝摘出从人卖。寸丝留在。便棠杜云寒,白杨风起,不道余香坏。”(《摸鱼儿·病后作》)
从《菩萨蛮·述怀》中更可见这位战斗着的学者形象:“万心抛付孤心冷,镜花开落原无影。只有一丝牵,齐州万点烟。苍烟飞不起,花落随流水。石烂海还枯,孤心一点孤。”对于那些毫无心肝的变换立场的新贵予以尖锐的讽刺:“也似带春愁,却倩何人说。更无半字与关心,吐出丁香舌。红烛影摇风,斜映朦胧月。铅华谁辨假中真,皮下无些血。”(《卜算子·咏傀儡示从游诸子》)这还是用比喻手法。在《满江红·直述》中则更为直截地写道:“千钟粟,谁家粟。黄金屋,谁家屋。任锦心绣口,难忘题目。为问鹤归华表后,何人更唱还乡曲。把甲辰尧纪到如今,从头读。”
王词大多数写得委婉缠绵,多用比兴和象征手法。其情感多通过比兴和象征手法表达,含蓄深沉。
王集包括《鼓棹初集》《鼓棹二集》《潇湘怨词》三部分。收入《王船山诗文集》,有中华书局1962年排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