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历法·新星与超新星的记载
有的星星原来很暗,突然之间它明亮起来,在几天之内亮度增加到几千至几万倍,这称为新星;增加到几千万倍甚至上亿倍的称为超新星。新星与超新星都是爆发型的变星,爆发之后又逐渐暗淡下去。这在我国古代都称之为客星。我国古代对新星和超新星的记载,很是久远,早在公元前14世纪殷代的甲骨文中,就有“七日己巳夕兑出新大星并火”“辛未出酘新星”的记载,前者说的是某月七日黄昏有一颗新星接近“大火”星(即天蝎座d星,我国称为心宿二),后者说辛未这天新星消失了。“客星”这一名称最早见于《汉书·天文志》,其中记有“武帝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六月,客星见于房”。说的是房宿(天蝎座头部)的一颗新星。这是我国史籍中最早的新星记录。这颗新星中外史书都有记载,但我国记载的最为详细,不但有出现的时间,还有出现的方位,古希腊的依巴谷就没有记下这些。法国天文学家比奥在他所作的《新星汇编》中,把这颗新星列为首位。自商代至17世纪末,我国的史书共记载了新星、超新星90颗左右,其中大约有12颗属于超新星,其中的二颗,即公元185年和393年出现的超新星,全世界只有我国拥有记载。我国这样丰富翔实的历代新星爆发记录在世界各国中也是独一无二的。
在我国记载的所有新星、超新星中,最为重要、最令世人瞩目的是宋至和元年(1054)出现的天关客星(即金牛座星)。这颗星在天关星附近于至和元年五月己丑(公元1054年7月4日)开始爆发,到嘉祐元年三月辛未(1056年4月6日)消失,长达643天。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国史书均有详细记载:“嘉祐元年三月,司天监言:‘客星没,客去之兆也。’初,至和元年五月,晨出东方,守天关,昼见如太白,芒角四出,色赤白,凡见二十三日。”本世纪二十年代,哈勃等西方天文学家指出,金牛座蟹状星云与我国古人记载这次天关客星的爆发有关,40年代荷兰科学家奥尔特又进一步确证。50年代以来,随着射电天文学的兴起,世界上不少学者又对我国古代的新星与超新星记录作了详细研究。研究证明,我国古代的12次超新星记录中,有7个以上对应于射电源,这对天体物理学的研究无疑具有重大的价值。20世纪60年代末有关1954年超新星爆发遗迹的研究又传捷报,有人在蟹状星云中心发现了一颗脉冲周期很短的射电脉冲量,它的本质就是一颗快速自转的中子星。中子星的发现过程再次体现了中国古代新星与超新星的记录的重要性。先人积累的宝贵的天象史料,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在世界上都是无与伦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