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文学的传播·口头讲唱传播
词,最初是配合新兴的燕乐而歌唱的歌词。燕乐,即“宴乐”,是唐宋时期在公私宴会等娱乐场所演奏的通俗音乐。配合它歌唱的词,就成为当时流行的通俗歌曲。宋词特别是北宋词的传播方式,主要是通过口头演唱来传播。词的口头传唱,既有“职业”或“专业”人员的演唱,也有业余爱好者随机自发的传唱。
宋代“职业”或“专业”的演唱者,主要是女性歌妓。宋以前,唱歌的本不分男女,著名的男女歌唱家都不乏其人,而宋人则特别重视女声歌唱。王灼《碧鸡漫志》卷一曾明确地说:
古人善歌得名,不择男女……今人独重女音,不复问能否,而士大夫所作歌词,亦尚婉媚,古意尽矣。政和间,李方叔在阳翟,有携善讴老翁过之者。方叔戏作《品令》云:“唱歌须是玉人,檀口皓齿冰肤,意传心事,语娇声颤,字如贯珠。老翁虽是解歌,无奈雪鬓霜须。大家且道,是伊模样,怎如念奴。”方叔固是沉于习俗,而“语娇声颤”,那得“字如贯珠”? 不思甚矣。①
从李廌(方叔)的词和王灼不满的语气中,可以看出宋人重女声轻男唱的“习俗”风尚。南宋王炎《双溪诗余自序》曾说只有女性的歌喉,才能传出词特有的低回要妙的韵味:“长短句宜歌不宜诵,非朱唇皓齿,无以发其要妙之声。”②
作为一种“职业”,宋代歌妓特别多。各级地方政府供养有专职的官妓(又称官奴、营妓、籍妓),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家庭蓄养有家妓(又称家姬),妓馆酒楼更拥有“营业性”的私妓③。宋代词人,大多数都有家姬歌妓。如欧阳修家中,有八九位妙龄“小婢鸣弦佐酒”④。晁补之贬谪玉山时还带着家姬歌妓赴贬所,途经徐州访陈师道,“置酒,出小姬娉娉舞《梁州》”⑤。南宋范成大也多蓄声妓,晚年居苏州石湖,词人姜夔造访,作《暗香》《疏影》二曲,范成大“使二妓”演唱,并将色艺双绝的歌妓小红奉送给姜夔。从此,姜夔“每喜自度曲,吟洞箫,小红辄歌而和之”⑥。成为词坛佳话。
有些官宦之家,蓄养的歌妓多达数十名,甚至数百名。如北宋仁宗朝宰相韩琦家有“女乐二十余辈”⑦,徽宗朝宰相王黼有“家姬数十人,皆绝色”①。南宋的方应龙,本是终身布衣,也曾“买姬妾数十人,吹笙鼓琴歌舞以娱宾客。感时抚物,念家怀土,酒酣作乐府,付歌者,清婉可爱”②。贵族词人张镃家的歌女多达数百名,他曾在家中举行牡丹会唱牡丹词③,那场面和气派,简直就像现在的大型歌舞晚会。
宋代的公私宴会,非常普遍和频繁。凡有公私往来,都有宴会。而每次公私宴集,必定有歌妓唱词以佐欢侑觞。叶梦得《石林燕语》卷五说:“公燕合乐,每酒行一终,伶人必唱‘嗺酒’,然后乐作,此唐人送酒之辞。”④北宋钱惟演留守西京洛阳时,就是“每宴客,命厅籍(官妓)分行刬袜,步于莎上,传唱《踏莎行》”⑤。寇准也是“所临镇燕会,常至三十盏,必盛张乐,尤喜《柘枝舞》,用二十四人,每舞连数盏方毕”⑥。至于家中私宴,也少不了歌妓的演唱助兴。北宋晏殊就是典型的例子。他居家“未尝一日不燕饮”,每宴“必以歌乐相佐”⑦,辛弃疾也是“每燕必命侍妓歌其所作”⑧词。
除官府私宅的公私宴会等封闭性场所之外,酒楼妓馆旅店等商业性公共场所,也是唱词之处。宋代官营酒库和私营酒楼茶馆,为招揽顾客,常常让歌妓长住店中坐台演唱,王栐《燕翼诒谋录》卷三就有官办酒肆中“命娼女坐肆作乐”⑨的记载。吴自牧《梦粱录》卷二○也说:“自景定以来,诸酒库设法卖酒,官妓及私名妓女数内,拣择上中甲者,委有娉婷秀媚,桃脸樱唇,玉指纤纤,秋波滴溜,歌喉宛转,道得字真韵正,令人侧耳听之不厌。”①
除长期住店的歌妓外,酒店中还有一些临时“走穴”唱歌的。《东京梦华录》卷二说,汴京酒肆里,常“有下等妓女,不呼自来,筵前歌唱,临时以些小钱物赠之而去,谓之‘札客’,亦谓之‘打酒坐’”②。周密《武林旧事》卷六载杭州酒楼的情形基本相同:“有小鬟,不呼自至,歌吟强聒,以求支分,谓之‘擦坐’。又有吹箫、弹阮、息气、锣板、歌唱、散耍等人,谓之‘赶趁’。”③洪迈《夷坚志》甲志卷七曾载靖康间,“京师酒楼,有倡打座而歌者”,“歌罢,得数钱下楼”④。宋元话本小说《金鳗记》也曾描写过南宋初女子庆奴困在镇江旅舍,生活无着,不得已,到酒楼卖唱“赶趁”,赚点小钱度日的情景⑤。
宋代街市上还有四处流动、沿街卖唱、巡回演出的歌手。吴自牧《梦粱录》卷二○《伎乐》载:“街市有乐人三五为队,擎一二女童舞旋,唱小词,专沿街赶趁。元夕放灯、三春园馆赏玩,及游湖看潮之时,或于酒楼,或花衢柳巷妓馆家祗应,但犒钱亦不多。谓之‘荒鼓板’。”⑥
歌妓演唱,是为取悦于人,调节活跃气氛。总是唱陈词滥调,会缺乏吸引力,因而歌妓在演唱时会尽可能地选唱新词。宋词中常提到此点:“青春才子有新词,红粉佳人重劝酒。”(欧阳修《玉楼春》)“偎人不起,弹泪唱新词。”(秦观《一丛花》)“别翻舞袖按新词。”(朱敦儒《临江仙》)词人的新作,最先就是由那些美丽动人的歌手们传播开去的。
宋词的唱法有多种。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二七《唱曲门户》载有“小唱、寸唱、慢唱、坛唱、步虚、道情、撒炼、带烦、瓢叫”九种名目①。这些唱法彼此之间有何区别,今日已不甚了了。其中所谓“小唱”,是最普遍的一种演唱形式,主要演唱小令或慢曲。耐得翁《都城纪胜》说:“唱叫小唱,谓执板唱慢曲、曲破,大率重起轻杀,故曰浅斟低唱。”②大意是说,小唱,是执板唱词,一般是起音重而结尾轻柔,所以有“浅斟低唱”之说③。张炎《词源》卷下曾谈到“小唱”,说小唱要吐字清晰,声腔圆韵,用哑筚篥伴奏最好:“小唱,须得声字清圆,以哑筚篥合之,其音甚正,箫则弗及也。”④
公私宴集上的小唱,场面一般不太大,以一二人或七八人的为多。一般是个人独唱,也有合唱的。合唱,当时称“群唱”。冯取洽《沁园春》和蒋捷《大圣乐·陶成之生日》词曾分别写道:“难忘处,是阳春一曲,群唱尊前。”“更听得艳拍流星,慢唱寿词初了,群唱莲歌。”宫廷中歌妓众多,因而宫中唱词常常是合唱。陈世崇《随隐漫录》卷二曾载景定元年庚申(1260)宫中数十人“群唱”乃父陈藏一所作“快活《声声慢》”词⑤。如果是朝会、圣节等宫廷大宴,那场面就更大,各种乐器、节目交相表演,好似当今的大型文艺晚会。唱词只是其中的部分节目⑥。
正如当代歌坛既有广为流行的金曲也有久霸歌坛的歌手一样,宋代也有广为传唱、历久不衰的流行名曲和深受大众欢迎的词人。下面这几首就是广为传唱的名作:徽宗政和间,晁端礼作《黄河清》,“时天下无问迩遐小大,虽伟男髫女,皆争气唱之”①。宣和初,范周作《宝鼎现》,“播于天下,每遇灯夕,诸郡皆歌之”②。靖康间,“天下哄然皆歌”张舜民南迁词③。刘过《贺新郎》词,南宋后期“天下与禁中皆歌之”④。南宋太学生郑文,其妻寄以《忆秦娥》词,“同舍见者传播,酒楼妓馆皆歌之”⑤。
两宋时期,最受社会各阶层欢迎的词人是柳永。在北宋,更是上至皇帝宰相,下至平民百姓以及和尚道士,都热爱柳永词。宋仁宗就是一位“柳词迷”。他“颇好”柳词,“每对酒,必使侍从歌之再三”⑥。哲宗朝宰相韩维和北宋最后一位宰相何栗也是超级的“柳词迷”。韩维是“每酒后好讴柳三变一曲”⑦;何栗在靖康元年金兵围攻汴京、都城即将陷落的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日于都堂饮醇酒,谈笑自若。时一复讴柳词。闻虏所要浩瀚,栗方大酣,摇首曰:‘便饶你漫天索价,待我略地酬伊。’闻者大惊⑧。”柳永的“追星族”中还有和尚。邢州开元寺僧法明,平生嗜酒,醉心于柳永词。“每饮至大醉,惟唱柳永词”。“或有召斋者则不赴,有召饮者则欣然而从。酒酣乃讴柳词数阕而后已,日以为常,如是者十余年”。临终前唱完柳永“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即“趺跏而逝”⑨。徽宗宣和间(1119—1125),柳永已离开词坛七八十年,他的影响力还是如此之大,崇拜者、迷恋者还有如此之多。柳永词的生命力和艺术魅力不难想见! 北宋末连周边的西夏都是“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⑩。难怪陈师道《后山诗话》说柳永词是“天下咏之”①。
柳永之后,词作传唱最长久的是周邦彦。宋末陈郁说:“周邦彦字美成,自号清真。二百年来,以乐府独步。贵人学士、市儇妓女,知美成词为可爱。”②南宋嘉定间(1208—1224),临安曾“盛唱”周邦彦的《烛影摇红》词③。直到南宋末年,不少歌妓还在唱周邦彦词。吴文英《惜黄花慢》词序曰:“次吴江小泊,夜饮僧窗惜别,邦人赵簿携小妓侑尊,连歌数阕,皆清真词。”张炎《国香》和《意难忘》词序也分别说:“沈梅娇,杭妓也,忽于京都见之。把酒相劳苦,犹能歌周清真《意难忘》《台城路》二曲,因嘱余记其事。词成,以罗帕书之。”“中吴车氏,号秀卿,乐部中之翘楚者,歌美成曲得其音旨。余每听,辄爱叹不能已,因赋此以赠。”④沈梅娇在元大都为张炎唱周邦彦《意难忘》曲,已经是元至元二十八年(1291)的事,此时离周邦彦(1056—1121)去世已一百七十多年。历经一百七十多年和改朝换代,周邦彦词仍被人传唱,可见其艺术魅力历久不衰。
宋代并不是每首词都可歌,也不是每位词人的词作都有人歌唱。陆游的词,“世歌之者绝少”⑤,辛弃疾被人传唱的词作也不多。有的词因篇幅过长,不便记忆,一般歌手不敢唱,时间一长就被人遗忘了。如“晁次膺《绿头鸭》一词,殊清婉,但樽俎间歌喉,以其篇长惮唱,故湮没无闻焉⑥。”有些词,因音律较难,也不好歌唱,比如姜夔的《满江红》,将通常押仄声韵改押平声韵,虽音节优美,但“无能歌之者”⑦。
宋代歌妓的演唱传播,对宋词的发展具有多方面的影响。首先,歌妓的演唱扩大了词的艺术魅力,或者说词的艺术魅力首先是通过歌妓的演唱传播得以实现的。前引王炎《双溪诗余自序》说“长短句宜歌不宜诵,非朱唇皓齿,无以发其要妙之声”,正说明经过女性歌妓的演唱,词特有的艺术魅力才能得到充分的展示。在宋代,唱词是一种具有综合娱乐效应的视听艺术。特别是女性歌妓演唱时,既有形体动作的表演,又有美妙音乐的伴奏。她们的美色艳容、娇姿媚态本身就具有视觉上的冲击力,她们清脆娇软的歌喉加之美妙音乐的伴奏,又具有听觉上的震撼力,词作文本更有语言意义的感召力,因而词在当时是融表演性、音乐性和语言意义于一体,合悦目、娱耳、赏心的功能于一身。唐宋人“听”词的审美感受与后人“读”词的感受是大相径庭的,而与我们今天听流行歌曲的感受却基本相同。尤其是两宋时代词的接受者,大多是在公私宴集、茶楼酒馆等娱乐场所中群体共同视听欣赏,演唱者与听众之间、听众与听众之间,会产生一种相互感染激发的情绪氛围,具有特别强烈的“现场感”。张先《泛青苕》词就写道:“吴娃劝饮韩娥唱。竞艳容,左右皆春。”①欧阳修《减字木兰花》词也写道:“歌檀敛袂。缭绕雕梁尘暗起。柔润清圆。百琲明珠一线穿。樱唇玉齿。天上仙音心下事。留往行云。满坐迷魂酒半醺。”向子《浣溪沙》也写过他听歌时的感受:“歌罢碧天零影乱,舞时红袖雪花飘。几回相见为魂销。”“左右皆春”、“满座迷魂”和“几回”“魂销”,从不同的角度表现了当时“现场”听歌者的艺术感受。这种氛围中的娱乐性、刺激性是个体独自欣赏诗文时所缺乏的。因此,词在宋代比诗歌更受市民大众的欢迎喜爱,而成为当时社会文化娱乐消费的一种主导方式。
宋词的娱乐性强,普及面广,必然会刺激和扩大社会对词作的广泛需求。仅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公私宴会上的演唱,就需要大量的“新词”来满足。词的日益流行和广为传唱,又提高了词人的社会知名度,给词人带来广泛的社会声誉。社会需求的扩大和词人声誉的提高,又会激发词人的创作热情。宋人词作的创作量普遍高于唐五代人①,与当时社会的需求分不开。传播与创作构成了互动关系,词的传唱促进了词的创作和发展。
其次,演唱传播对宋词的题材取向和风格基调的形成又有制约性影响。宋人重视女声唱词,而女性歌妓演唱的场所又多半是在娱乐性和消遣性的宴会酒间、歌楼妓院,听众到此的主要目的是寻求感官刺激。为适应这种演唱的氛围和演唱者歌妓的身份,词的题材就只适宜于表现带有刺激性的妩媚动人的女性和女色。唐五代词和北宋柳永、晏、欧、秦、周等所谓“本色”“当行”词人之词,大多是以女性为歌咏对象,表现女性形象和女性情感,就与词的消费环境和接受对象有关。
女性演唱,声音软美。吴自牧《梦粱录》卷二○就说:“但唱令曲小词,须是声音软美。”②宋词里描写女性歌唱时,也常常说她们的声音低沉柔软:“娇叱道字歌声软。”(谢逸《玉楼春》)“语音娇软带儿痴。 ”(向子《浣溪沙》)女性柔软的歌喉,必然要求歌词的风格基调是婉转妩媚,这样演唱时才协调,才会达到声情并茂的艺术效果。宋末刘将孙曾说:“歌喉所为喜于谐婉者,或玩辞者所不满;骚人墨客乐称道之者,又知音者有所不合。”③也说明女性歌喉要求的是“谐婉”,是婉转妩媚。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二七《凡唱所忌》说:“男不唱艳词,女不唱雄曲。”④又从反面说明当时女性唱词,只宜唱女性化、柔软化的丽词软调,而不宜唱雄奇壮美的“雄曲”。长期听惯了柔词软调,人们就逐渐形成了“期待视野”,觉得词应以柔婉为本色、正宗,否则就不是本色当行。陈师道《后山诗话》说,东坡词豪放,“虽极天下之工,要非本色”⑤;像秦观那样的柔情软调,才是本色当行。南宋王炎《双溪诗余自序》也说:“长短句命名曰曲,取其曲尽人情,惟婉转妩媚为善,豪壮语何贵焉。”宋词柔美婉媚风格的确立和本色观念的形成,与女性歌妓演唱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王灼《碧鸡漫志》卷一说:“今人独重女音。”“而士大夫所作歌词,亦尚婉媚。”
宋代的话本小说也主要是通过口头讲唱来传播。话本小说属于“说话”艺术的一种。宋代的“说话”演出比较普遍,勾栏瓦肆、茶楼酒店、露天空地和街道、乡村寺庙、宫廷和和私人府第,都可以演出。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有专节探讨“宋代说话演出的概况”①,可以参考。因为话本小说是靠口头传播,直接面向市井民众,所以语言是用通俗的白话,人物是市井民众熟悉而感兴趣的同一阶层的人物,故事也是取材于他们身边的日常事件。这跟靠书面传播、属文人案头读物的唐人传奇小说明显不同。
注释
① 岳珍《碧鸡漫志校正》第26—27页,巴蜀书社2000年版。② 《彊村丛书》本《双溪诗余》卷首。③ 参见李剑亮《唐宋词与唐宋歌妓制度》第一章,杭州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④ 葛立方《韵语阳秋》卷一五,《历代诗话》下册第606页,中华书局1982年版。⑤ 张邦基《墨庄漫录》卷三,《文渊阁四库全书》本。⑥ 陆友仁《研北杂志》卷下,《文渊阁四库全书》本。⑦ 祝穆《古今事文类聚》后集卷一六,《文渊阁四库全书》本。① 王明清《玉照新志》卷三第45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② 王迈《臞轩集》卷一一《莆阳方梅叔墓志铭》,《文渊阁四库全书》本。③ 参见周密《齐东野语》卷二○第374页,中华书局1983年版。④ 第68页,中华书局1984年版。⑤ 吴曾《能改斋漫录》卷一一第328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⑥ 叶梦得《石林燕语》卷四第60页,中华书局1984年版。⑦ 叶梦得《石林避暑录话》卷二,上海书店1990年影印本。⑧ 岳珂《桯史》卷三第38页,中华书局1981年版。⑨ 第23页,中华书局1981年版。另参见李剑亮《唐宋词与唐宋歌妓制度》第38—39页,杭州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① 第178页,中国商业出版社1982年版。② 第17页,中国商业出版社1982年版。③ 第119页,中国商业出版社1982年版。④ 第57页,中华书局1981年版。⑤ 庆奴说:“我会一身本事,唱得好曲,到这里怕不得羞。何不买个锣儿,出去诸处酒店内卖,趁百十文,把来使用。是好也不好?”此后庆奴在镇江酒店中赶趁,每天能赚几贯钱。见程毅中辑注《宋元小说家话本集》第673、677页,齐鲁书社2000年版。⑥ 第177页,中国商业出版社1982年版。① 第320页,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新世纪万有文库》本。② 第9页,中国商业出版社1982年版。③ 第340页。另参见谢桃坊《宋词辨·宋词演唱考略》,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④ 《词话丛编》第一册第256页,中华书局1986年版。另参见谢桃坊《宋词辨》之《宋词演唱考略》第340—343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⑤ 上海书店出版社1990年影印本。⑥ 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九《天宁节》和周密《武林旧事》卷一《圣节》记载了北宋和南宋圣节大合乐时演出的详细节目单,可参。① 蔡絛《铁围山丛谈》卷二第28页,中华书局1983年版。② 龚明之《中吴纪闻》卷五,《文渊阁四库全书》本。③ 周紫芝《太仓稊米集卷》六七《书浮休生画墁集后》,《文渊阁四库全书》本。④ 张世南《游宦纪闻》卷一第5页,中华书局1981年版。⑤ 李有《古杭杂记》第5册第219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说郛三种》本。⑥ 陈师道《后山诗话》,《历代诗话》上册第311页,中华书局1982年版。⑦ 张耒《明道杂志》第5册第1995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说郛三种》本。⑧ 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卷六八第516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⑨ 江少虞《事实类苑》卷四五《风和尚》,《文渊阁四库全书》本。⑩ 叶梦得《石林避暑录话》卷三,上海书店1990年影印本。① 《历代诗话》上册第311页,中华书局1982年版。② 陈郁《藏一话腴》外编卷上,《文渊阁四库全书》本。③ 刘克庄《后村诗话》卷四《嘉定更化》条。④ 分别见《全宋词》第2913页、第3465页、第3489页,中华书局1980年版。⑤ 刘克庄《后村诗话》续集卷四第139页,中华书局1983年版。⑥ 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三九第321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⑦ 刘克庄《后村诗话》续集卷一第92页,中华书局1983年版。① 分别参见《全宋词》第82页、第124页、第975页,中华书局1980年版。① 参王兆鹏《唐宋词史论》第二章第二节,《宋词繁荣昌盛的“量化”标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版。② 第178页,中国商业出版社1982年版。③ 刘将孙《养吾斋集》卷九《新城饶克明集词序》,《文渊阁四库全书》本。④ 第321页,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新世纪万有文库》本。⑤ 第309页,《历代诗话》上册,中华书局1982年版。① 第45—56页,中华书局198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