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金元文学的文献·元代文学的文献·元代小说笔记文献

元代的小说，自然应该包括白话和文言两种。文学史界认为，元代是俗文学登上文坛并占据文坛中心地位的时期，这俗文学即是戏曲和小说。戏曲已被公认为有元一代文学之辉煌，而小说的问题则较为复杂。白话小说包括长篇短篇，哪些属于元代作品，至今难以厘定。长篇白话小说，部分学者认为《三国演义》和《水浒传》是元人作品，但多数人认为两书成于明代。当然，成书于明代也并没有否定它们是在元代逐渐成熟的。元代的话本，据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考证，流传至今的有16种，其中《清平山堂话本》6种：《柳耆卿诗酒玩江楼记》《简帖和尚》《快嘴李翠莲记》《曹伯明错勘赃记》《错认尸》《阴骘积善》;《古今小说》4种：《新桥市韩五卖春情》《宋四公大闹禁魂张》《任孝子烈性为神》《汪信之一死救全家》;《醒世恒言》4种：《小水湾天狐诒书》《勘皮鞋单证二郎神》《张孝基陈留认舅》《金海陵纵欲亡身》;《万锦情林》1种：《裴秀娘夜游西湖记》;《燕居笔记》1种：《绿珠坠楼记》。另有残存或失传者4种：《西游记》《唐三藏西游记》《东窗事犯》《大圣降水母》。邓绍基主编《元代文学史》第二十七章《元代话本》则认为今存元代话本只有《简帖和尚》《曹伯明错勘赃》《宋四公大闹禁魂张》《任孝子烈性为神》《汪信之一死救全家》《金海陵纵欲亡身》《裴秀娘夜游西湖记》7种。欧阳代发《话本小说史》在列元代作品12种：《柳耆卿诗酒玩江楼记》《简帖和尚》《快嘴李翠莲记》《李元吴江救朱蛇》《阴骘积善》《曹伯明错勘赃记》《任孝子烈性为神》《拗相公饮恨半山堂》《金明池吴清逢爱爱》《小水湾天狐诒书》《勘皮鞋单证二郎神》《张孝基陈留认舅》。平话作品，一般认为《全相平话五种》(《武王伐纣书》《乐毅图齐——七国春秋后集》《秦并六国》《前汉书续集》《三国志》)外，《薛仁贵征辽事略》以及《西游记》平话残存之《魏征梦斩泾河龙》《车迟国斗法》为元代作品，而《宣和遗事》有学者认为属元代作品，有学者认为其时代更早，应为南宋作品。此外还有宝卷，或以为元代宝卷今存两种：《销释真空宝卷》《目连救母出离地狱升天宝卷》。当然也有不同意见。所以，元代白话小说基本文献的介绍存在着甄别上的困难。

一般认为，元代文言小说创作不够兴盛，邓绍基主编《元代文学史》没有为文言小说列出章节。元代各类文言小说的数量，与前代的唐、宋，与其后的明代都不能相比，但还是有一代的数量。袁行霈、侯忠义《中国文言小说书目》著录44种，其中标出尚存者28种，还有一些未标存佚而实际尚存者如《江湖纪闻》《夷坚续志》(吴元复撰)等。宁稼雨《中国文言小说总目提要》收50种，分志怪(7种)、传奇(6种)、杂俎(20种)、志人(14种)、谐谑(3种)，佚14种，残4种，未见1种。雒竹筠等《元史艺文志辑本》著录64种，标存者36种，还有部分未注存佚。《四库全书》所收元人笔记小说等作，子部杂家类杂考1种，杂说12种，杂品1种，杂纂1种;小说家类杂事6种;史部地理类杂记3种，游记1种，外记2种。合27种。又小说家类存目7种。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的 《中国文学大辞典》中《元代小说》和《元代笔记》两处所收共29种。可见，元人的这部分作品，既有一定数量，又有一定价值，还是应该给予一定关注的。元代各类小说笔记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有李治《敬斋古今黈》12卷，李志常《长春真人西游记》2卷，刘壎《隐居通议》31卷，鲜于枢《困学斋杂录》1卷，盛如梓《庶斋老学丛谈》3卷，吾丘衍(或作吾衍)《闲居录》1卷，姚桐寿《乐郊私语》1卷，杨瑀《山居新话》1卷，吴元复《湖海新闻夷坚续志》20卷，郑元祐《遂昌山樵杂录》1卷，陈世隆《北轩笔记》1卷，孔齐《至正直记》4卷，陶宗仪《南村辍耕录》30卷以及陶宗仪辑《说郛》100卷。传奇小说在唐宋兴盛后，到元代走向沉寂。今所知元人传奇仅有《娇红记》《春梦录》《紫竹小传》《姚月华小传》《绿窗纪事》《名姬传》数种。萧相恺《宋元小说史》又认为《李师师外传》应为元代作品，我们也从其说。

对元代小说文献做一宏观总体观照，会得出这样的认识：如果将长篇白话小说《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作为元代作品，则白话小说就和戏曲一样，先后在元代走向辉煌。如果认为这两部书写定于明代，因而视为明代作品，而其酝酿形成于元代，则元代是长篇白话小说辉煌的准备期。按照后一种认识，小说在元代各体文学中，尚属于较弱的一个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