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两汉文学·先秦诸子散文·兵家与其他各家著作

先秦两汉文学的内容·先秦诸子散文·兵家与其他各家著作

兵家与其他各家著作主要有 《孙子兵法》《吴子》《六韬》《尉缭子》《尹文子》《公孙龙子》。

《孙子兵法》是春秋末期著名军事理论家孙武的著作,曾有人怀疑为其后代孙膑所著。1972年临沂汉墓同时出土孙武、孙膑两种兵法,疑团遂冰释。

今本13篇,每篇皆有二字标题,以概括主旨。多数句子是散体,但趋向整齐,常用排比,铺叙陈说,偶尔用韵。有些语句,后来成为军事史上的格言。

新发现的《孙膑兵法》共16篇,第1篇《禽庞涓》是记叙文,有3篇是对话,记孙膑与齐威王、田忌的谈话,有3篇是语录,有8篇是长篇独白,皆以“孙子曰”开头。思想继承孙武,写作方法更多样化。

《吴子》是战国前期军事家吴起的著作,今本6篇,每篇由若干段语录辑合而成,多者十来段,少者四五段,或对话或独白,皆不长。看来是门人弟子所缀集。6篇皆有明确的中心,以二字标题指明,如《图国》《料敌》《治兵》《论将》《应变》《励士》,比起《论语》每章之散漫无主,是一个进步。全书语言平易,文字清晰,句子大致整饬而不用韵。

《尉缭子》24篇,作者尉缭,一说是战国中期梁惠王时人,一说是秦始皇时人,曾任秦之国尉(最高军事长官),前人或疑伪。1972年临沂汉墓发现竹书6篇,内容与今本《尉缭子》大致相同,遂释疑。此书除继承孙武外,还吸收商鞅“农战”思想。在治军方面,强调将帅与士兵同甘共苦,军队要有雷厉风行的作风和严格的纪律。全书基本是散体,韵语很少,显得持重严肃。有三分之一是讲军令军制的说明文。

《六韬》旧题太公望作,西周初年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著作。1972年临沂汉墓出土有竹简54支,文字与今本《六韬》相同,可知此书应为先秦古籍,成书当在战国末期。今本60篇,分《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6组。每篇一题,均为太公答文王、武王问。主要观点原于孙武,所以有人说它是“孙子之义疏”。“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常为后人引用。《六韬》文字浅近,而又经过修饰,偶有排句,但不故意追求对偶。既不是格言体,也不是语录和专论,呈现出从对话向专论体过渡的状态。最突出的特点是有完整的理论框架,对后来《吕氏春秋》之体例有所启发。

《尹文子》旧列名家,作者尹文,战国齐人,齐宣王时曾游稷下。其书可能是尹文草创,又在战国后期经过补充加工。今本仅有《大道》上下两卷。思想以名家为主,综合道法,也不排斥儒墨。其文体是语录和故事的辑集。各段自成起讫,互不联系。其文学价值主要在于寓言故事。如齐宣王好射,所用弓不过三石。左右皆曰:“不下九石。”而终身自以为九石。宣王悦其名而丧其实,是对好虚名而不务实际、喜欢阿谀奉承者的辛辣讽刺。另一则寓言更有趣:

庄里丈人,字长子曰“盗”,少子曰“殴”。“盗”出行,其父在后,追呼之曰:“盗!盗!”吏闻,因缚之。其父呼“殴”喻吏,遽而声不转,但言:“殴! 殴! ”吏因殴之,几殪。

故事说明,给事物命名概念要清楚准确,不能和其他名词概念混淆而生歧义,使人误解。不能把自己所理解的特殊概念混同于社会所使用的普通概念,如“盗”、“殴”就是。使用语言要注意社会性,不能有主观随意性。以上故事皆纯属虚构,写来却不失实,尤其把老者呼儿气急败坏、说不出话来的口吻神态描绘得如闻如见,在先秦寓言中不可多得。其他如“山鸡讹化为凤凰”、“田父得玉以为怪石”等,情节曲折,内涵丰富。

《公孙龙子》作者公孙龙,名家学派代表人物,战国赵人,曾为平原君门客。今本共6篇。第一篇《迹府》,为门人所记公孙龙事迹。其余5篇《白马论》《指物论》《通变论》《坚白论》《名实论》,为公孙龙自著。就某些哲学概念和命题反复论证,发微探赜,思辨性极强。如《白马论》认为“白马非马”。公孙龙把抽象的马概念,当作独立存在,认为只有抽象的马才是真正的马,而白马、黄马、青马都不是马,否认共性存在于个性之中,这就割裂了一般与特殊的辩证统一关系,因为无色之马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其《坚白论》主张“坚白离”。公孙龙认为,眼只能见白而不见坚,坚就不存在;手只能摸到坚而不觉其白,白就不存在。因此,坚与白是分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