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两汉文学·先秦两汉文学的原始典籍·先秦文学原始典籍·杂著

先秦两汉文学的文献·先秦两汉文学的原始典籍·先秦文学原始典籍·杂著

杂著,是指在古代典籍的分类中,变化颇多,或认识分歧,不主一类者。这些作品也有内容上的驳杂性。属于此范围者如下。

《山海经》,不著撰人。古人或认为禹、益所作,“禹别九州,任土作贡;而益等类物善恶,著《山海经》”(刘歆《上山海经表》。王充《论衡·别通》、《隋志》并同此说);或以为解说《楚辞》而作(朱熹《楚辞辩证下》);或以为战国楚人作(袁珂《神话论文集》);近代何观州以为系战国邹衍作;鲁迅先生以为“盖古之巫书也,然秦汉人亦有增益”(《中国小说史略》第二篇)。盖本书非出于一人一时,或成于战国、秦汉方术之士。《汉书·艺文志》著录《山海经》13篇,入“数术略·形法类”,属于“大举九州之势以立城郭室舍”的地理性质著作;《四库全书总目》著录于“子部·小说家”云:“案以耳目所及,百不一真,诸家并以为地理书之冠,亦为未允。核实定名,实则小说之最古者尔。”实际应当是包含了丰富神话传说的巫术文化的总和。《山海经》原由图发展而来,有图有赞,但有古图的本子早已亡佚。今传郭璞注本《山海经》18卷(明吴琯校订),包括山经5卷,海经13卷。其间卷目分合,清郝懿行《山海经笺疏叙》云:“《山海经》古本三十二篇,刘子骏校订为一十八篇,即郭景纯所传是也……《隋书·经籍志》:《山海经》二十三卷;《旧唐书》十八卷,又《图赞》二卷,《音》二卷,并郭璞撰……所谓十八篇者,《南山经》至《中山经》本二十六篇,合为《五藏山经》五篇,加《海外经》以下八篇,及《大荒经》以下五篇为十八篇也。所谓十三篇者,去《荒经》以下五篇,正得十三篇也。古本此五篇皆在外,与经别行,为释经之外篇。及郭作传,据刘氏定本,复为十八篇。”可参考。《山海经》的内容驳杂,既包括了远古时代的神话传说,也包括了古代历史、地理、物产、医药、宗教等方面的资料,多以上古巫祭、灵怪异物的面貌出现。记实与幻想并陈,原始与后世杂糅。其价值,“匪特史地之权舆,乃亦神话之渊府”(袁珂《山海经校注》序),尤其“海经”部分,保存上古神话最多。本书成为了解原始文化的最重要资料。

《穆天子传》6卷,又称《周王游行》或《周王游行记》。先秦佚书。西晋太康二年(281)从战国魏襄王墓中发现。经侍中荀勖等人整理为5卷,束皙又加以整理(见《晋书·束皙传》)。其后,有人将同时出土的“杂书十九篇”之一的“周穆王美人盛姬死事”附后,作为第六卷。有托名郭璞之注。《隋志》于史部起居注类著录“《穆天子传》六卷”,并注云“汲冢书,晋郭璞注”。本书在流传过程中文字时有散亡,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载其文为8514字,而清洪颐煊所见明本则为6622字,即为今本。本书以时间顺序记事,故著录向入史部,或隶起居注,或隶别史类;《四库全书总目》以其“实则恍惚无征,又非《逸周书》之比”,“以为信史而录之,则史体杂、史例破矣”,而改隶子部小说家。作者无考。著作时代当在战国前期最终完成。其内容,前5卷言周穆王游行之事,“得盗骊��耳之乘,造父为御,以观四荒,北绝流沙,西登昆仑,见西王母”(荀勖《序》),第6卷主要记述周穆王宠姬盛姬之死及葬礼盛况。这些记载,一方面保存了一些确凿无误、可供依据的古代资料,有着多方面的历史价值;同时,在记事中既着意于对人间现实的真切描摹和细致表现,又夹杂不少奇闻轶事,富有文学色彩,显示出由记事散文向传记文学的逐步演化,成为颇具小说意味的作品。

此外,尚有《汲冢琐语》,与《穆天子传》同时出土,杂记异闻异事,片言只语。可视为后来博物、神异之类小说的滥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