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文学的内容·宋代话本小说·说经与合生、商谜·合生、商谜
在两宋的瓦舍之伎中,合生和商谜都是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都有专业艺人在表演,如北宋开封有毛祥、霍伯丑说商谜,吴八儿说合生(《东京梦华录·京瓦众伎》);南宋临安有双秀才说合生,胡六郎说商谜等(《西湖老人繁胜录》《武林旧事》)。而《醉翁谈录·小说引子》在谈说话时说:“或名演史,或谓合生,或称舌耕,或作挑闪,皆有所据,不敢妄言。”把合生与演史并称,可见鲁迅、孙楷第把合生、商谜列为南宋说话四家之一,还是很有道理的。
合生在唐代就已出现,《新唐书·武平一传》和《唐音癸签·合生歌》中都有记载,是一种带有故事性的歌舞戏表演。到了宋代,合生进入了瓦舍勾栏,这在各类史籍中都有记载,但其表演方式却与唐代有所不同。北宋初年,张齐贤《洛阳搢绅旧闻记》卷一《少师佯狂》一篇提到“有谈歌妇人杨苎萝善合生杂嘲”,能即席作嘲蜘蛛诗。南宋洪迈《夷坚志支志》乙集卷六《合生诗词》更是明确了合生的意思:“江浙间路歧伶女,有慧黠,知文墨,能于席上指物题咏、应命辄成者,谓之合生;其滑稽含玩讽者,谓之乔合生。盖京都遗风也。”此伶女当堂作了一首七律。看来,表演合生是就一事一物当堂题咏,或歌或诗,而且有时要带有嘲讽讥刺的意思。
至于商谜,就是一种猜谜游戏,其来源就更古老了,在先秦时就有,称作隐语。此后历代不绝。至宋代,猜谜的风气更盛,且发展出了各种名目方式。因此,商谜进入瓦舍勾栏,进行集中表演,也是最为自然的事情了。
不论是合生还是商谜,在表演时,都好像是今天说相声,或一人,或两人,往往还有观众参与,有说有唱,有问有答,反复斗智,还常常带有嘲弄讥讽的笑话。由此看来,合生、商谜也应该是说话的一个门类。
宋无名氏所作的《东坡居士佛印禅师语录问答》一书,一卷,27则,主要收录的是苏东坡和佛印互相行令嘲戏和猜谜斗智的笑话,正是一部比较典型的合生商谜话本集。其文字比较简略,虽然用的是浅近的文言,但显然是一种通俗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