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总集。简称《历代诗余》。一百二十卷。清康熙四十六年沈辰垣、王奕清等奉敕编纂。内“词选”一百卷,“词人姓氏”十卷,“词话”十卷。“词选”选录唐、宋、元、明词共一千五百四十调,九千零九首。据该书的“凡例”讲它的选词标准是:“录其风华典丽而不失於正者为准式。其沉郁排宕寄托深远不涉绮靡卓然名家者尤多收录。”又云:“词人以时代为序,其爵里姓氏汇载卷后。”(指“词人姓氏”)“诗余有因事而发流传为词话者别录卷末。”(指“词话”)同时还讲它的编排原则是:“以字数多寡分卷,不分小令、中调、长调。”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对《历代诗余》评价很高,说它“凡柳、周婉丽之音,苏、辛奇恣之格,兼收两派,不主一隅。考求爵里,可以为论世之资,辨证妍媸,可以为倚声之律者,尤极精详。自有词选以来可云集其大成矣。”持相反意见的如陈匪石《声执》卷下则云:“(《历代诗余》)编纂初意,原欲兼谱律而一之。然嗣知不能相代,故五十四年王奕清等另成《词谱》一书,然以此之故,遂有缺点。《九张机》本为九首,且有次第,如选词则不可缺一。而此以备体之故,只录第一首。又所据本有夺文,致少一字,则另列於字数相同之卷。例如清真《解连环》‘谩记得当日音书’句,夺一‘谩’字,乃有百零五字之体。梦窗《风入松》‘玉佩冷丁东’句夺一‘佩’字,乃有七十五字之体。如此之类,触目皆是。盖当时既无善本可校,而编者又草率从事,不能如万树之审详,是官书不可信之处。今之治词者多知之矣。至於图卷帙之多,而抉择不精。且遍收明人之作,则皆编者无专门之学,不足以举之也。”
《历代诗余》虽然长时期受到人们的注意,但它存在的问题确实不少,除上述陈氏所说之外,还有下列四点值得注意。一、选词不当。例如陈亮词选了十首,但是却不选他的名作《水调歌头》(不见南师久)、《满江红》(曾洗乾坤)、《念奴娇》(危楼还望)等。张元幹词选了数十首,但著名的《贺新郎》(曳杖危楼去)、《贺新郎》(梦绕神州路)、《石州慢》(雨急云飞)没有入选。岳飞只选了一首《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而不选他的名作《满江红》(怒发冲冠)。选词不当还反映在选入了许多不该选入的词人,如宋代的马庄父、赵以夫、洪瑹、欧良、赵君举,金代的任询、王予可,元代的罗志仁、赵文、黄子行,明代的周用、吴子孝、葛一龙、张大烈等等。二、编排杂乱。“凡例”称按时代先后排列词人,这是清楚的。但同一词人所选同调词的排列,就不知何据了,有的显得杂乱。例如该书卷八选了苏轼六首《减字木兰花》,它的排列次序既不同于现存苏词的多种版本,也不是依据编年顺序。三、“词人姓氏”错误甚多。末附“词人姓氏”十卷,其中有传无词者九十余人,有词无传者二十余人。至于颠倒错误则不胜枚举。如陈亮绍熙四年(1193)进士,误作绍兴四年(1134),而陈亮绍兴十三年(1143)才出生。陈子龙华亭人,误作青浦入。甚至将西蜀张泌与南唐张佖混为一人等。四、“词话”引文往往非原文,并时加删改,以致讹错不可据。
有内府刊本。1985年上海书店出版了影印精装本,分上下册,并附有“词牌索引”、“词人姓氏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