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春残黄鸟稀(2),辛夷花尽杏花飞(3)。
始怜幽竹山窗下(4),不改清阴待我归。
【注释】
(1)这首诗为作者晚年回故山草堂,罢官后百感交集时所作。暮春:三月晚春时节。故山:故山草堂。
(2)谷口:一作瓠口,即故山草堂所在地,在今陕西省咸阳市礼泉县东北泾河畔。黄鸟:黄莺(也称黄雀)。
(3)辛夷花:又称木笔花、木芙蓉,是乔木类,木兰树开的花。其开花时间早于杏花,故辛夷花尽杏花还在飞。
(4)始怜:才觉得可爱。
【赏析心得】
作者在谷口有个故山草堂,清清泾河水,静静门前流,谷口真是个好地方。诗人经常在春暖花开之际,回草堂赏花、种药,待客、饮酒,唱和、作诗,并留下不少佳篇,如:“谷口好泉石,居人能陆沉。牛羊下山小,烟火隔云深。”(《题玉石村叟屋壁》)“日暖风恬种药时,红泉翠壁薛萝垂。幽溪鹿过苔还静,深树云来鸟不知。”(《山中酬杨补阙见过》)然而,作者这次回谷口故山草堂,情形却完全迥异了,一是罢官,时间由不得自己;二是恰好又遇到暮春,不是个好时候。
“谷口春残黄鸟稀,辛夷花尽杏花飞。”诗人回家,眼前全是一片残春凄清景象:“黄鸟稀”“辛夷尽”“杏花飞”。草堂处于春光泄去,凋零空寂的气氛之中。当作者满怀郁闷、坐在窗前,百无聊赖,整理自己的旧诗作时,无意中猛然发现,窗外山下,幽竹亭立,郁郁葱葱,清翠依旧,似乎在默默欢迎着主人的归来。诗人心情顿然开朗,提笔写下:“始怜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阴待我归。”清阴不改,看似平常,实则是世上难觅的可贵品质。它要抗得住风霜雨雪,耐得住春残寂寞,更要保持住不媚世俗,不畏权贵的高风亮节。
这首诗,表达了作者对幽竹发自内心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