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聊》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椒聊之实,① 花椒果实连成串,

蕃衍盈升。② 子儿多得满升装。

彼其之子,③ 那个可爱好女子,

硕大无朋。④ 身材高大绝无双。

椒聊且!⑤  花椒子儿多哟!

远条且!⑥  远送馨香过哟!

椒聊之实,  花椒果实连成串,

蕃衍盈匊。⑦ 子儿多得双手捧。

彼其之子,  那个可爱好女子,

硕大且笃。⑧ 高大健壮人出众。

椒聊且!   花椒子儿多哟!

远条且!   远送馨香过哟!

【注】①椒:花椒。果实丛生密集,红色,有香味。聊:“草木实聚生成丛,古语叫聊”(闻一多《风诗类抄》)按:聊,即今语成串的意思。②蕃衍:繁盛众多。③其:语助词。彼、之是复指。④朋:比。⑤且(ju):语气词。⑥条:条畅,指香气远闻(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⑦匊:古掬字。⑧笃:壮实。

这首是赞美妇女多子的诗。因为花椒结子多,又密集成房,所以容易使人联想到妇女多子。汉代人习惯称皇妃住室为“椒房”,大约就是取其宜子的意思。本篇的作者正是如此:他看到花椒树上挂着一串串的红色的果实,是那样可爱,透发着清香,他想,收下来也许有满满的一升吧,自己这双大手还盛不下呢!由此他触景生情,联想到自己的意中人——那个“硕大无朋”的姑娘,古代女子本以高大壮实为美,“无朋”二字流露出诗人对她的赞尝与爱慕之情。在他的心目中,这样的女子,自然生育力旺盛,将来定会象花椒结子那样,为他养育下一群活泼的小子……他想到这些,竟是那样陶醉,那样神往,使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花椒子儿多哟(椒聊且)!远送馨香过哟(远条且)!”说的是花椒,指的意中人,他仿佛嗅到了意中人身上传来的馨香,他甜美极了!吴闿生说:“结句含蕴无穷”(《诗义会通》),的确这两句是点睛之笔,为本诗生色不少。

本诗以重章的形式反复抒发这一天真质朴的情感。头两句是起兴,并含有象征意义;以下四句是赋,有联想,有幻想。每章二四句一韵(升、朋、匊、笃);五六句一韵(聊、条)。后两句大概是演唱时的和声。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古今看法很不同,《诗序》以为同前篇《扬之水》一样,是讽刺晋昭公的,“君子见沃之盛强能修其政,知其蕃衍盛大,子孙将有晋国焉。”朱熹不同意《序》说,以为“此不知其所指”,采取谨慎的态度,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今人或从《序》说(陈子展《诗经直解》);或以为是“赞美一个男子”之诗(高亨《诗经今注》)。闻一多说“椒聊喻多子,欣妇人之宜子也。”(《风诗类抄》)是以上阐发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