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小雅》七十四篇,《释文》云:“从《六月》至《无羊》十四篇,是宣王之变小雅。从《节南山》至《何草不黄》四十四篇,前儒申公、毛公皆以为幽王之变小雅。”这样指出变雅,其余自《鹿鸣》至《菁菁者莪》,当为正雅。所谓正变之分,注家皆以世之治乱与诗之美刺而言,其说容有可取,然亦未可全信。盖诗之时代有不易确定者;又序中所谓美刺,未必全合乎诗的内容,甚至同一诗篇,早在汉代司马迁和《诗序》作者,对其为美为刺,已多异义,我们因而存疑。

按《小雅》中可确定它的年代的,为《采薇》、《出车》、《六月》、《采芑》、《黍苗》等篇,系记载宣王时伐玁狁,讨西戎,征蛮荆,营谢邑等事。而活动人物,如南仲、吉甫、方叔、召伯(召穆公)皆系宣王时人。因此,这五篇诗,当系宣王时作品。幽王时诗,前人虽然指出的较多,又认为《节南山》之什的十篇更为肯定无疑,不过我们在这些诗篇中,从诗的内容本身所表现的史实来看,其中《正月》诗提到:“赫赫宗周,褒姒灭之。”《雨无正》诗提到:“周宗既灭,靡所止戾。正大夫离居,莫知我勩。”《小弁》诗提到:“踧踧周道,鞠为茂草。我心忧伤,惄焉如捣。”这该是周大夫伤西周的覆亡,追究原因,低徊感叹,大路的“鞠为茂草”,和《王风·黍离》的“彼黍离离”情感上初无二致,作诗时间,或已交至东周。

《小雅》诗之作者,在诗中出现的:为《节南山》,称:“家父作诵,以究王汹。”为《巷伯》,称:“寺人孟子,作为此诗。”

总之,《小雅》诗篇,就其所反映现实来看,多为宣幽时事。绝大多数诗篇,当为此时期作品。上起何时,殊不可必。然下限当在幽王亡国以后,或交至东周,较《大雅》时代为迟,亦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