跻云楼

清乾隆三十三年(1768)本衙藏板本《跻云楼》扉页书影

清乾隆三十三年(1768)本衙藏板本《跻云楼》正文书影

清代白话长篇神怪小说。十四回。题“烟霞主人编述”,又题“自得主人编次”,作者姓名与生平不详。成书于清乾隆年间。

现存主要版本有清乾隆三十三年(1768)本衙藏板本,藏天津图书馆、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仓石文库。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说集成”影印本衙藏板本,1992年辽沈书社“中国神怪小说大系”《天女地魅》、1996年齐鲁书社《明清稀见小说丛刊》排印本衙藏板本。

唐开元年间,武陵县梅花村寒士柳行芳,佣书为业。后因两目昏花,不能书写,只得以打柴为生。夫人庄氏,四十有余,未曾生育。因得觉迷道人指点,广行善事,庄氏于五十三岁产下一男,其时行芳适于河中得一玉简,上篆一“毅”字,遂取名柳毅。

柳毅长至十六岁,举为孝廉,又娶妻贾廑娘,甚是贤惠。柳行芳死后,柳毅和母庄氏、妻廑娘以卖草鞋度日。不久,廑娘亦不幸病故,弥留之际,言尝至阴司,遇一公公,领其至一座跻云楼,谓此即柳毅之卧楼,又见楼中走出两位娘子,谓即是柳毅之室人。廑娘亡后,柳毅生活穷困,得岳父荐举,往辰州卢溪县秦秉乾家任西席,宾主甚为相得。秦妾慕柳妙年,寄书欲与之通,柳恐为所污,即辞馆归家。中途遭遇异兽,被带至盗贼藏金之处,因此获得巨金。然遭伙计拐骗,依旧贫穷,以卖草鞋为生。

柳毅后得同年孝廉商琏资助,往岳州澧阳游学。走至山阴岭上,忽然遇雨,只好寄宿寅夫人家,寅夫人愿以女虓儿妻之。柳毅见虓儿有才有貌,堪为佳偶,遂约定于八月二十六日前来迎娶。其时,山阴岭南蟠龙山有一熊精,颇有道术,亦慕虓儿美貌,屡次托媒来说,虓儿执意不肯。及熊精闻寅夫人要与柳毅结亲,遂率众前来厮杀。寅夫人不敌,搬至岳州城居住,改姓壬,声言其女非柳姓不嫁。柳毅及期往山阴岭迎亲,见房宅俱没,只剩一个石洞,问之附近猎户,方知寅夫人与虓儿,俱是母虎修成人形,柳毅怅然,题诗于石壁而去。

柳毅又至沣园游学,寄宿客店,夜间梦见长眉人,告知纱帽圆领的客就是金精。柳毅将此事告知主人,主人掘出黄金,厚谢之。柳毅得金之后,赴长安应试。落第归乡,道经泾阳陂,遇一牧羊少妇,坐着啼哭,自言系洞庭湖龙王之女螭娘,嫁泾河龙王敖度次子痴郎为妻,因被宠婢鳅儿所谮,触怒公婆,将其逐出牧羊,遂托柳毅传书洞庭。 柳毅至洞庭湖龙王庙,将大橘树重击三下,即入至水晶宫中。 洞庭君得书大怒,差三千水族杀奔泾阳,剿灭泾河龙王父子,救回螭娘。 洞庭君弟钱塘君言螭娘新寡,愿招柳毅为婿。 柳毅答以须禀明母亲,洞庭君以一盘珠子相赠。 柳毅归告庄氏,庄氏言其前年遇虎,今年遇龙,定主功名显达,惜己未必及见矣。 月余,庄氏竟自故去。

三年服满,柳毅往长安会试,船过洞庭,投诗入湖,风飚忽起,船走如飞。中途遇到商琏,一起赴京。会试中商琏突然发病,柳毅为其代作试题,二人同时考中进士。经商琏提亲做媒,与房主辰太太之女结亲,而此女即洞庭君之女螭娘。螭娘恪守妇道,然结婚将近三年,未能生育,遂女扮男装来至岳州代为娶妾,恰将寅夫人之女虓儿娶来,于是龙、虎二女同归柳毅。

后柳毅外放江西抚州郡守,一切公务俱有螭娘与虓儿参酌,弊绝风清。又接廑娘父母同住,螭娘、虓儿视同生身父母,二人同日同时各生一子,取名柳萼、柳华。柳毅后得螭娘指点,审明冤狱,擒获杀人真凶,声名大振,调升广东提刑;又据虓儿所赠《异类谱》中所载《铁鞭蛇赋》以断疑案,斩了铁鞭蛇,全了贞女名节,复调升福建观察。时建州出众虎,钦差被伤,郡守派猎户捉拿不着,误了限期,虓儿发牒命山神、土地驱群虎至案前听凭究处,缚了黑虎精。柳毅又升四川督监,锦江黑水津有老蛟精,常变做书生引诱妇女,螭娘仗剑斩之。唐玄宗闻之,差内监赐黄金、锦缎。两夫人恐朝臣借端生嫌,辞回母家。

后柳萼、柳华会试俱中,一为榜首,一中状元,奉旨完婚省亲。唐肃宗往沙漠打猎,命柳毅前驱。太监崔宠与天妃勾结,欲烧死肃宗,图谋不轨,忽得虓儿相助,诛了叛臣、逆妃,方脱此难。然不与柳毅通一言,莫知所往。肃宗命柳毅为河西节度使,吐蕃来犯,唐兵大败,螭娘忽率龙甲军来救,吐蕃逃往塞外,而螭娘亦不知所往。柳毅屡立大功,肃宗封其为平康王,在梅花村修造王府。楼成,御笔亲题“跻云楼”。

柳毅衣锦归里,两位夫人忽然从东、西两楼走出相见,一家团圆。洞庭君、寅夫人俱来拜贺。觉迷道人至,赠《渡世良缘》一册,柳毅与两位夫人看书静养,洗脱尘氛。三年后,八仙降临,赠以琼浆玉液。中秋佳节,柳毅夫妇三人,俱得登仙而去。肃宗下旨,改跻云楼为升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