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补

明崇祯刊本《西游补》序书影

明崇祯刊本《西游补》正文书影

清代白话长篇神魔小说。一名《改良新西游记》。十六回。题“静啸斋主人著”。静啸斋主人即董说,字若雨,浙江乌程(今吴兴)人。成书于明崇祯年间。

现存主要版本有明崇祯刊本,藏国家图书馆;空青室刊大字本,郑振铎旧藏;清光绪元年(1875)申报馆排印本;北新书局排印本;水沫书店排印本。1983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排印本,1988年浙江古籍出版社《明清神话小说选》排印明崇祯刊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说集成”影印明崇祯刊本。

唐僧师徒离了火焰山,这日行走到一条山路,见花团锦簇的一树牡丹。树下立着数百个妇女,抱女携儿,打笑取闹。见了东来和尚,就将唐僧等团团围住,不肯离去。行者见此,心中焦躁,一时性起,乱捧打杀五十多人。后自感罪过,又怕师父念咒赶逐,于是做了一篇“送冤”文字,来到师父面前,见师父睡觉,就化斋去了。行者跳在空中,东张西望,不见一户人家,心中又急起来。正要回去,忽见十里之外有一座大城池。急急赶去看,见城上锦旗上写着“大唐新天子太宗三十八代孙中兴皇帝”。行者真假难辨,想来思去,疑团未破。后来奔上灵霄,要见玉帝问个明白。哪知天门紧闭,无天可上,只得仍到大唐境界。闻有“驱山铎”,便想弄个明白。后又闻新唐天子要封师父做杀青大将军,真是又惊又骇、又愁又闷,急要回去告诉师父。在回去的路上,见有四、五百人叫“踏空儿”的,持斧抡刀,在那里凿天。原来是青青世界的小月王抓来的。由于凿错位置,把灵霄殿从天缝中落了下来,而天上诸神又断定是行者干的。

行者受此无端诽谤,愤怒而起,来到青青世界论理。到了一个地方,只见四壁都是宝镜砌成,大小异形,方圆别致,约有一百万面,乃是小月王造的万镜楼台。当时行者从“天字第一号”看起:只见一人在那里放榜,顷刻间便有万千人齐来看榜,拥挤呼叫,喧闹、哭泣、怒骂诸种情态,不一而足。来到“天字第二号”,原来是古人世界。行者变作虫子,跌进“握香台”。又化作丫头与他们一起饮酒、作诗、取乐。后脱身来到一高阁处,正遇着项羽。项羽乘着酒兴,慷慨激昂,大讲秦楚之战。当讲到秦始皇时,行者乘机问秦始皇现在哪里?项羽说他在朦瞳世界,不过这当中还隔着一个未来世界。于是行者去了玉门关,进了未来世界。

忽然,一对青衣童子拉住行者,说是阎罗天子忽然病亡,玉帝请大圣帮忙暂管半天,硬将他拉进鬼门关,叫各殿迎接。于是行者升堂,顶替阎王,权掌玉玺。当日堂审宋丞相秦桧。只见行者穿戴整齐,摆出威风,派出五项鬼判,带领剐秦鬼、除秦鬼、羞秦鬼、诛秦鬼及挞秦鬼,立起“报仇雪恨、尊正诛邪”大旗,揪进秦桧。由于秦桧罪大恶极,掌簿判官将他另写一册,夹在善恶簿子底下。行者一看,果然种种恶行:通金偷宋、结党营私、指鹿为马、陷害忠良等等。行者大怒,命鬼众将秦桧上刀山,下油海,雷打电劈,施以种种重刑。恶贼秦桧不服,为己辩护。说什么:“后边做秦桧的也多,现今做秦桧的也不少,为何只管叫我独独受苦?”行者厉声驳斥道:“你是现今秦桧的师长,后边秦桧的榜样。罪孽深重,百身难自赎。”行者对岳飞精忠报国之情更加敬佩不已,决意拜岳飞为自己第三个师父。

行者后来送别岳飞,重到万镜楼,走近节卦宫,见师父在饮虹台上,和小月王一起,听歌谣,闻禅词,看戏文。方知师父已娶翠绳娘,并写离书赶走了八戒、沙僧。不久,新唐使者赶到,封唐僧做杀青大将军去征西。因西虏势急,即日起兵,不得迟留,唐僧与翠娘难舍难分,卷作一团大哭。卷来卷去,卷到一个碎玉池边,翠娘身飞下水而亡。唐僧痛哭无奈,只得随军马奔西方去了。行者在山凹里见师父果然做了将军,取经一事置之高阁,心中大乱。无可奈何,只得变作军士模样混入队中。次日,唐僧升帐,叫军士扯起招兵买马的旗子。兵马招好,又登台点将。不久,猪八戒因高老庄老婆去世,来军中投靠唐僧。孙悟空也到营中当了破垒先锋。

唐僧即传号令,摆阵进兵。一交战,就遇波罗蜜王。波罗蜜王自称是大闹天宫齐天大圣孙行者嫡嫡亲亲的儿子,家母就是铁扇公主。此话讲得行者哭笑不得,一时无主张。忙乱中,蜜王乘势杀了小月王及唐僧,造成五旗军大乱。行者大愤大怒,一时难忍,现出大闹天宫三头六臂法身,在空中乱打。此时,只见虚空尊者对行者高呼:“你在假天地里久了,特来唤你,你的真师父如今饿坏啦!”行者祈求指教,方始醒悟。才知鲭鱼属邪,神通广大,刚才在鲭鱼妖氛里,被他缠住所致。

行者来到牡丹树下,见师父身旁坐着一个小和尚,正是鲭鱼精所变。原来鲭鱼精只为要吃唐僧之肉,故此一边缠住大圣,一边假做小和尚模样,哄弄唐僧。恰被行者赶回识破,取神棒将他打死。唐僧本要责备行者,见小和尚是鲭鱼妖精,又听行者将前事从头到尾细说一遍,方知其中利害关系,回嗔作喜,说:“徒弟辛苦了!”此时,妖魔扫尽,世界清空。唐僧师徒一行,牵着马儿,继续上西天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