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芳录

清光绪二十年(1894)上海书局石印本《绘芳录》目录书影

清光绪二十年(1894)上海书局石印本《绘芳录》正文书影

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又名《绘芳园全录》、《红闺春梦》。八卷八十回。題“西泠野樵著”。西泠野樵即竹秋氏之别号,浙江上虞人。成书于清光绪初年。

现存主要版本有清光绪四年(1878)上海申报馆仿聚珍板本,藏首都图书馆;清光绪二十年(1894)上海书局石印本,藏辽宁省图书馆、上海辞书出版社;上海文盛堂石印本,藏北京大学图书馆。1989年江西人民出版社“中国近代小说大系”排印本,1990年北京大学出版社“《红楼梦》资料丛书·仿作”排印上海申报馆仿聚珍板本。

山东按察使祝封之子登云,字伯青,豪迈爽直,重然诺,爱结交。一日,正是腊尽春回二月天气,与二友陈小儒、王兰相约名妓聂慧珠、聂洛珠同游莫愁湖。在柳荫下小泊时,不意遇着恶少刘蕴,因与小儒熟悉,便上了此船。饮酒行令时,受到洛珠奚落取笑,刘蕴怀恨在心,起意报复。慧珠、洛珠为防不测,避走苏州。伯青想念慧珠不已,不久又将她俩接回金陵安置。

江丙谦与夫人偕子女汉槎、素馨来祝家,与伯青及其妹琼珍联姻。伯青与汉槎在南京参加乡试,与王兰皆中举人,相约赴京赶考。途经济宁,结识了落魄公子冯宝,一路相伴去都中。考场应试之后,伯青点了探花,授编修之职,王兰任庶常,汉槎任兵部主事,小儒点了榜下知县,众人皆十分欣喜。

此时刘蕴亦在京城,任了同考官,为图报复,先涂抹祝伯青、王兰之卷子。不成,又告了一状,诬告祝、王在金陵“专以眠花宿柳、虐善欺民为能事”。此事激怒了吏科掌印给事中云从龙,因此上了一本,揭发刘蕴倚仗父势,公行不法,眼下又诬陷新科伯青等人。皇帝震怒,革除刘蕴之职,其父刘先达亦被罢去武英殿相,降三级使用,父子连夜暂回金陵。

慧珠自伯青走后,与名妓林小黛住在一处,日子过得安稳,唯有思念伯青而已。后来伯青到京做了內阁侍读,亦无日不思念慧珠,终因伯青之父极力阻挠,不能成婚,故意珠因此而伤感成病。苏州盐法道尤鼐之婿祝道生来金陵,欲迫害洛珠、慧珠,不成。由岳家用几千两银子捐了个五品司马,并结交刘蕴,同去扬州寻欢作乐。偶然遇见书香人家之女沈兰姑,因兰姑颇有姿色,祝道生设计诱奸她,为兰姑所拒,兰姑之母也将道生百般秽骂。祝道生咽不下这口气,向甘泉县胡知县行贿,捉来兰姑之父沈若愚,百般拷打,要挟其女顺从。 兰姑之母气极,告到所管江都县,知县陈小儒详加审问,得知祝道生种种劣迹,一并上报。 几经审讯,上谕革除祝道生同知,并交原籍地方官看管。祝道生回到嘉兴原籍,狼狈不堪,不时遭到其妻尤氏羞辱。 丈人尤鼐气恼伤肝,不到半月,一命呜呼。 尤氏见父亲过世,更加目空一切,除作践其夫外,还与仆人通奸,一场大火,将家产化为灰烬。 祝道生要修行补过,到了普陀山,看破红尘,在此处出家。

刘蕴被革职后,由金陵去杭州,见城隍山下一座紫竹庵,于是入内寻欢作乐。众尼见他银袋甚丰,百般奉承他。刘蕴有的是不肉疼的银子,落得大肆挥霍,以至于金尽囊空。刘蕴怕遭众尼冷遇,与贴身家人柏成设计,骗得山西首富冷桓三千金。这冷桓是来杭州谋肥缺的,不想找错了门。

刘蕴主仆逃回金陵途中,路经常州,刘蕴又去尼庵作乐。柏成在船上见有机可乘,将财物席卷一空,远走高飞。此时刘蕴人财两空,走投无路,咬着牙齿,把眼一闭,跳入河中。谁知绝处逢生,陈小儒赴扬州关道任职前,请假回乡祭祖,官船驶经此地,救起刘蕴,又派人将他送回金陵。刘蕴在秦淮河遇见会烧铅炼银的严嗣陵公子,苦于积蓄无几,便要求传授烧炼之法,被骗纹银六千两。刘蕴先是咬牙切齿地痛恨,渐渐喜怒不定,自言自语,每日赤足蓬头满街乱跑,竟成了疯癫之症。

王兰浙江学政三年任满,不顾原配静仪反对,迎娶了洛珠。江苏巡抚云从龙娶了蒋小凤,江汉槎也与扬州名妓赵小怜完婚。伯青欲娶慧珠,挚友陈小儒亲至祝府说项,奈何祝公不允,尚以大义为辞,痛骂伯青不肖,连小儒也暗暗责备在内。慧珠见成婚无望,万念俱灰,把一切儿女私情,都抛入汪洋大海。稍后,病体日益沉重,留下致伯青遗书及二绝句后去世。

岁月如逝,陈小儒、王兰、江汉槎等虽官至高位,皆生退隐之心。于是众好友辞官回金陵,合资七、八万银起造别墅,为退隐后所居。厅房园亭完工之日,请友好相知吃酒,并品题新园各处轩馆。两江总督云从龙以为花柳当春而发,群芳毕集,故题名为绘芳园,以寓绘写群芳之意。其他如览余阁、延羲亭、留春馆、半村亭等也都题毕。名伶柳五官精通绘画,为游乐于园中诸人画像,将云龙、小儒、伯青、王兰等,画成《绘芳八逸图》。又以方夫人、江素馨、林小黛、沈兰姑、祝琼珍、洪静仪、程婉容、聂洛珠、蒋小凤和赵小怜十美为主,再加艳婢共二十余人,或三人一丛,或五人一堆,画成《春园集艳图》。

陈小儒之妾兰姑生一子叫宝森,后纳丫环红雯为妾,亦生一子名宝书。县府双试,两人俱名列前茅,中了秀才。省试时,宝书、宝森又先后中了举人,兄弟双双位登词馆。小儒原有二子,长宝征,次宝焜,少年中举,为官颇著政声,甚至扳倒奸相鲁道同父子,皆位高至三台。其侄陈仁寿亦是一省封疆。陈小儒正在得意之时,这绘芳园中芍药盛开,其中有四朵大红金边芍药,正应在宝征等四子身上。他与祝伯青、王兰、江汉槎、冯宝等数家,男婚女嫁,富贵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