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冠图》介绍|赏析

铁冠图

清代白话长篇历史演义小说。全称《铁冠图忠烈全传》,一名《忠烈奇书》、《铁冠图全传》,又名《崇祯惨史》。五十回。题“松排山人编,龙岩子较阅”,其真实姓名与生平不详。成书于清光绪四年(1878)。

现存主要版本有清光绪四年(1878)宏文堂刊本,藏南京图书馆;清光绪十年(1884)刊本,藏浙江大学中文系资料室;清光绪二十年(1894)友德堂刊本,藏天津图书馆;1934年启智书局铅印本,藏南京图书馆。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说集成”影印清光绪十年(1884)刊本,1990年中国戏剧出版社“传统戏曲、曲艺研究参考资料丛书”排印本,1994年春风文艺出版社“中国古代珍稀本小说”排印本。

清光绪十年(1884)刊本《铁冠图》扉页书影

清光绪十年(1884)刊本《铁冠图》正文书影

歌曰:“东也流,西也流,流到天南有尽头。张也败,李也败,败出一个好世界。”此歌为明初铁冠道人所作,道人即张子华,字冲,好戴道冠,极有道术。太祖召他入宫,问明朝国祚长短。道人答曰,陛下国祚长久,传至万子万孙才尽。此话一语双关,暗示明亡于万历的子孙。

明末,崇祯登基,正是万历的孙子。天下妖孽屡兴,连年饥荒。有个矮道人名宋炯,字献策,善于卜筮星象。他推算明室将亡,到处云游江湖,以访求真主。在陕西米脂遇见李闯,李闯字自成,是天上第一位杀星转世。宋炯认为李闯是“真主”,鼓动他将祖宗父母葬至“龙穴”,可以早登大位。李闯听信宋的话,回家毒死父母,葬于龙穴,再把祖坟迁来。李闯触犯法律,被新任知县阎法缉拿入狱,李与周超等人里应外合,反出监狱,占领了米脂县,与周超妹妹周二姐完婚,并将知县女儿阎芷英和儿子阎玉奇抢来,给周二姐当奴仆。

芷英被老虎叼走,意外获救,巧遇父亲阎法,又被延绥总兵向进宝所救。向总兵追杀李闯未成,被降级留任,阎法则被革职,发配岭南充军。阎法带芷英赴岭南,在江西吉安路遇张献忠,张混名八大王,乃天上第二位杀星转世,见芷英美貌,企图抢劫,被一员少年虎将所救,他叫左良玉,任吉安府营副将,恰为芷英表哥,便与芷英成婚,亲上加亲。

左良玉为替岳丈家报仇,带兵投效山西雁门关兵备道洪承畴麾下,征剿李闯,又路遇阎法的儿子玉奇,原来玉奇被周二姐卖为奴仆后,为舅舅河南开封府总镇陈永福所救。左良玉大败李闯,李闯从后山小路逃遁,躲到高如岳家,被高的内弟王十九告发,为陕西巡抚耿如杞所擒。这时,宋炯设法联络了李岩,得知李闯被捕,便出钱贿赂耿如杞,耿遂不将李闯就地正法,解押京师,宋与李岩在万宝山用蒙汗药把官兵麻翻,救出李闯。 李闯占山为王,攻城略地,饥民纷纷入伙,渐成气候。

崇祯大怒,要杀洪承畴。正碰上王十九因赏赐太少,状告耿如杞受贿,崇祯方知真相,将承审官斩首,加封洪承畴为陕西军门,征剿李闯。洪承畴将李闯打得落花流水,其妻周氏等人也被抓。左良玉被提升为河南总兵节制湖广山西,带十万雄兵征剿张献忠。此时汴梁被张献忠包围,陈永福进退两难,左良玉及时赶到,用计打败张献忠。李岩因劫囚车救李闯破了财,得知有批饷银运往湖广,便联合牛金星、苗人凤等劫之。事发,李岩被捕入狱,牛金星等仓忙逃窜,路遇李闯。李闯为报救命之恩,攻打杞县,救出李岩,李岩遂为其部属。李闯在杞县推倒刘伯温留下的石碑,碑文说:“若知真主名和姓,就是亲手推碑人。”李闯大喜,自号“闯王”,封宋炯为军师,招纳饥民,得兵十二万。

阎玉奇改名为如玉,已学成文武艺,一日与李闯窄路相逢,一箭射中李闯左目。李闯包围汴梁,陈永福差人星夜进京求教,皇上派来丕祥任河南巡抚带兵前来。来巡抚自作主张,派兵挖黄河岔口,企图淹没李闯部队,李闯乘机派兵混入挖河队伍,破坏河道,黄河泛滥淹没汴梁,官兵自顾不暇。李闯乘机攻占河南各府,官员纷纷弃城逃遁,沿途得流民数十万众。张献忠前来与李闯争地盘,李闯听宋炯谋划,邀张参加“分龙大会”,会上宋炯施计,让张献忠杀死部将贺一龙。正好喽罗来报,左良玉带人马攻打湖广巢穴,张带一半人马回湖广,留下了罗汝才。宋炯又鼓动贺一龙旧部杀罗汝才,得兵十万,举兵攻西安,福王告急。

崇祯派孙传庭增援,孙设埋伏擒获假李闯而收兵,得知真相,孙呼天长叹,吐血不止,一病不起。李闯卷土重来,破西安,杀福王,孙传庭病卒。李闯在西安登基,国号大顺,并派人攻延安,以保祖坟。延安守将边大绶颇识风水,非但打败李闯,还挖了李闯祖坟,断了龙脉。李闯大怒,亲征太原,破城,守将蔡懋德自尽。张献忠部队与李闯会合,两家折箭盟誓,分兵两路攻打北京。李闯一路顺风,但在武宁关受阻,义子李双喜被守将周遇吉擒获处死。宋炯施反间计,李闯攻陷武宁关,周遇吉自刎,李闯乘胜又攻下宣城。

陈永福与总兵黄得功争功内讧,崇祯偏听,下旨擒拿永福,永福投靠李闯,阎如玉不辞而别。京师危急,崇祯加封阁臣李建太为招讨兵马大元帅,刻日出师。李建太却无意交战,在保定驻兵不前。李闯派人重金收买居庸关监军太监王忠,又让李岩、高迎祥等人攻打河南怀庆。李岩施反间计,攻破怀庆,继续北上。黄得功欲北上勤王,左良玉出于妒忌,夺其粮草,黄得功只得撤兵而去。李岩攻破保定,杀李建太,李闯攻入八达岭,到居庸关前,王忠开关纳李闯。李闯包围北京,太监杜勋献城,崇祯自缢于煤山。

李闯入京,部将拷打贪官污吏,逼勒家财。李岩与冒充公主的费宫人结婚,洞房之夜,被费宫人所杀。山海关总兵吴三桂之父吴骧降闯,李闯派人犒师山海关,招降吴三桂。不久,南明王朝成立,阎法拜见史可法,建议史可法到山海关知会吴三桂,说服其起兵入京剿闯,史可法依计而行,派弟弟史可鉴奔赴山海关。吴三桂左右为难,正逢家人从京师而回,得知夫人陈圆圆为闯取去,勃然大怒,拔剑砍案,誓与闯贼不两立。吴三桂与李闯部将交战,中计而败,梦见崇祯,崇祯说明朝气数已尽,劝其向大清借兵。三桂引清兵出关,势如破竹,打败唐通,又大败亲征的李闯,宋炯提出联络张献忠,杀退吴三桂,谁知卷带细软,一去而不复返。牛金星劝李闯退入关西,三桂领兵追击,牛金星死于乱兵之中。李闯南走湖广,在罗公山与仇人阎如玉相逢,被如玉发动乡民所杀。

不久,清军平定江南,吴三桂封王位于云南,张献忠兵败身死,天下大定,恰应了铁冠道人所绘的三幅《铁冠图》:其一为杀星降世,十八个孩儿你抢我夺(应“李”之谶);二为崇祯煤山自缢;三为大清开基,天下万万年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