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瓞图
现代·来楚生作
纸本浅设色
藏上海中国画院
从清末到现代,上海画坛上有两位畸人,均以冷峭之笔,偏侧之锋,洒墨于纸素,以独特的艺术情趣享有盛名,一为清末的虚谷和尚,一为现代的上海中国画院画师来楚生。
来楚生绘画从清初的八大、牛石慧入手,也学撝叔、昌硕和齐白石,但不步人后,能跳出藩篱,在看似冷隽的笔致中却有他的热辣味,这是来楚生艺术魅力之所在处。
《瓜瓞图》作于楚生五十六岁时,正是他中年作画的成熟阶段。构图不落常套,只放一朵南瓜花,仅结一颗青瓜瓞,画幅中端,置半块顽石,藤茎沿石蔓延下伸,层层布叶,离地不远,才画一花一瓜,而在画的顶端,瓜叶扶疏,新藤摇曳,似有几颗花蕾抖动在微风中,泥地上大笔点苔,衬托生姿,全幅运笔淳静,气氛闲散,仿佛置身于篱间棚畔,欣赏一首“垂条引蔓,布绿敷黄”的田园诗。来氏中年用笔,颇喜偏锋取势,侧险取神;而他晚年重新遍临各种汉隶,作画用笔趋厚重,中锋运笔多起来了,画得笔尽而气意不断,有时画得乱头粗服,却益增其妩媚。
来楚生所以出笔不凡,这是与他对花木禽兽认真观察分不开的,他曾说:我不画工整的细笔,不画花鸟的细部,但我要弄清楚花和鸟的组织结构,落笔时心中有数才能取舍由我。他画的花、鸟、鱼、蛤蟆,都是着墨不多,却能形具神旺,生动逗人。
阔笔写意花鸟画,潘天寿和来楚生是继吴昌硕、齐白石之后的两位大手笔。谢稚柳曾吟一绝称赞来楚生的画:“扬州画舫数前贤,南北吴齐六十年。几辈风流日辽邈,新声留与世间传。”
来楚生辞世后,老友唐云有诗缅怀:“展图重瞻墨犹新,老笔纷披更入神。不觉楚生竟死去,腾腾活气有余春。”
《瓜瓞图》是帧长狭条的极有“腾腾活气”的上佳之作。
瓜瓞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