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图
现代·朱屺瞻作
纸本设色
纵一七九厘米
横九五厘米
藏朱屺瞻艺术馆
朱屺瞻先生兼善大写意山水、花鸟,具有鲜明的艺术个性。
他以独、力、简作为自己的艺术追求,并以厚、朴、拙作为自己的审美标准。屺瞻先生笔下的花卉蔬果题材广泛,葡萄是他喜爱的表现题材之一。此《葡萄图》作于1975年,此时正值屺瞻先生晚年创新变法的全盛时期。全图神完气足,精力弥满,设色典雅,生机郁勃,给人强烈的厚重感与运动感。图幅构图饱满,主体集中在左上方,显得较为满而实,而右下方仅有几根支架与葡萄藤须,但观者绝无头重脚轻之感,此中不可不叹服作者的笔墨工夫。中国画历来强调书画同源,画藤本作物最能显示作者的书法功底。作者写葡萄藤蔓,以中锋为主,八面出锋,横扫席卷如急风骤雨,笔挟风雷一气呵成,将书法线条的节奏、韵律与力度之美,发挥得淋漓尽致,而正侧倚斜穿插的几竿支架,显得自然而有生活气息,看似信手拈来,却蕴蓄了画家的千钧之力,苍劲老辣,自有四两拨千斤之功效。作者的画风之厚在笔意和布局上透出消息。
已往,屺瞻先生曾以没骨法,用汁绿色写晶莹滋润、鲜汁欲滴的网篮中的葡萄,犹如一曲明亮的轻音乐。而此图则采用了截然不同的表现手法,全图以蓝色调为主,墨叶作衬,色调沉静而单纯。作者设色打破了传统常规,大胆采用缺少透明感的矿物质颜料石青、石绿,以此来表现多汁的葡萄,这无疑是个难题,但正是作者追求浑厚画风的一种创意。画家对色彩有着深刻领悟:体要厚重、气要轻清。体不重则轻、气不清则俗,色可厚而不可腻,腻则无神韵。而“韵”是一种旋律,一种能动的气势,色愈强烈愈须画得能动有气势。作者趁葡萄色彩将干未干之际,以生动而有节奏的旋律用焦墨勾圈,加上疏密聚散、错落有致的结构变化,使颗颗葡萄从色阶相近的背景中突现出来,显得厚重而明快,强烈而和谐,活泼而有生机。屺老在施色时十分讲究笔法的变化,亦讲究色彩的变化,除了石青色外,不少嫩粒缀以石绿,在单纯的色平面中起了微调作用。几竿支架的浅赭墨色,恰与石青色构成潜存的对比关系,又为画面色彩增加了丰富感。支架下的浅色苔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对画面的组合连结、虚实变化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这些点厾运笔稳健,排列大小都包含着画家的经营苦心。
葡萄图
中国画是一门综合艺术,书、画、印缺一不可,印章、题款的位置、大小在画上的作用不可小看,因全图构图较满,作者不作长题,仅在画面右上角题了个穷款:“屺瞻,乙卯冬至节作。”下钤一方“屺瞻纵笔”白文方印,在画面左下方压角处分别钤一“时年八十四”长方白文印与另一方“开生面”白文方印。连选三方白文印,亦是作者用心所在,因整幅画是冷色调,白文印的红色面积较大,正可起到提神醒目的作用。三印章有二方为钱君匋所刻,而“开生面”为齐白石所刻,此印屺老一般不轻易使用,可见此画为作者满意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