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擒将图
明·商喜作
绢本重彩
纵二○○厘米
横二三七厘米
藏故宫博物院
我国的历史故实画,尤其是传奇式的人物画,向来为人民群众所喜爱,这一题材的创作历久不衰。民间的年画,自宋代以来,也往往以历史故实、传奇人物为题材。明代宣德年间(1426—1435)征入画院,授锦衣卫指挥的商喜,擅长山水,更精人物,善于取神。他的《关羽擒将图》是一幅著名的历史人物图。
尽管历史学家对《三国志》中的“关云长”有这样那样的评议,可是千百年来人们常把关羽视为天神。明初统治者提倡绘制历代忠义勇武的名将,以激励臣属对朝廷的效忠,例如在《南薰殿图像》中就有周亚夫、岳飞等;而商喜既是宫廷画家,当然要精心创造关羽的正面形象,以符合上意了。
水淹七军,活捉曹军将领于禁、庞德,是《三国演义》中关羽在晚年所建立的一件赫赫武功,《关羽擒将图》则撷取了“关公审庞”的这个场景。《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中似未见把庞德缚在木桩上来审讯的细节,这是商喜的艺术夸张,用庞德宁死不屈的铁汉性格来衬托关羽威猛沉毅的气概,从而把画面激情推向高潮。
关羽擒将图
全图人物凡六,主要的自然是关羽和庞德。庞德上身裸露,赤脚,双目怒睁,咬牙切齿,毫不畏惧;两裨将在敲桩、绳缚、揿身,压抑被审者的咆哮;关平拔剑威慑,周仓从旁吆喝——把整个审讯场面激化到了绷弦欲断的程度。而关羽蓝巾、绿袍,全身披挂,丹脸凤眼,长髯飘拂,凝神危坐,似乎也折服庞德的“威武不能屈”;尤其是神态威严,气宇轩昂,并非大发其火,不失大将风度。商喜开相生动,娴于造形,线条缜密,色彩秾丽。人物间都互有呼应,特别是庞德掉头不理,一裨将似欲扭转他的头颅逼他听审,这一描绘增强了戏剧性的冲突。至于泉石补景,乃南宋院体山水遗规,但出笔劲挺,砍斫有力,也切合整个场面的气氛。但明人李开先在《中麓画品》中却对商喜只给贬辞,认为商喜的人物画“如神庙塑像,四体矩度,一一肖似,然颜色既乏生气,胚胎复是墐坭”,对照此图,此说不免过分,无怪《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他“持论偏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