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玉秋声图》原图影印与赏析

戛玉秋声图

明·夏作

纸本水墨

纵一五一厘米

横六三.七厘米

藏上海博物馆

明初墨竹,宋克、王绂、夏是并称的,而以夏的声誉最为卓著。他墨竹师王绂,能得其妙,时推第一,名驰艺坛,甚至域外亦不惜以重金悬购,至有“夏卿一个竹,西凉十锭金”之谣。传世作品《戛玉秋声图》,画坡石独立,风竹数竿。画家以劲利、巧媚中饶有韵致的笔情墨意,心平气和、全神贯注地行出竹的干,踢出竹的枝,撇出竹的叶,偃仰起伏,浓淡疏密,前后穿插,交代得有条不紊,真实地刻画出竹子在秋风中飘举摇曳的情状,就连翻转的叶梢也不肯掉以轻心,那么轻轻地提笔一转,风梢舞空烟,露叶滴晴月,风竹潇洒婆娑、楚楚动人的情意便跃然纸上。真所谓“婵娟不失筠粉态,萧飒尽得风烟情。举头忽看不似画,低耳静听疑有声”(白居易《画竹歌》)。画家通过笔墨的锤炼配合了客观的摹拟,成功地创造出一个优美逼真的艺术境界。

然而,面对这样一个境界,我们总觉得似乎还缺少了一点什么。众所周知,元人画竹的美学理想讲求“写胸中逸气”,而“岂复较其似与非,叶之繁与疏,枝之斜与直哉!或涂抹久之,他人视以为麻、为芦,仆亦不能强辩为竹”(倪瓒《题自画墨竹》)。这就要求把竹子作为士大夫人格精神的象征和寓体——包括夏在内的明人墨竹所失落的,不正是这样一种价值观念吗?这就决定了他们画境的狭小和气度的拘谨,元人那种老笔纷披、高华恢宏的意象,对他们来说也就变为可望而不可及了。

本幅上画家自识“戛玉秋声,仲昭”,钤朱文一印。仲昭,是夏的字。

戛玉秋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