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巧笑倩兮章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有时顷见美人,姿质甚好,可一讲话,便失趣味,足证程颐的解读:“美质待礼以成德,犹素待绘以成绚。”不过,姿质总是基础,否则难免徒劳。
子夏由诗说礼,孔子甚乐。孔门诗教的精神就在由感性的形象启发理性的义理。
解读此章,历来强调人须有好的本质,然后才施以文明教养。其实,文明原是对人的自然性情的驯化,或是一种虚伪的包装。“礼后乎”,指出这种驯化与包装,须基于人的自然性情,否则教养不仅失其素底,且反噬人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