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梦刀·大阵仗》
【本书体例】
温瑞安著。19万字。台北万盛出版公司版。
中原武林,接连发生了五桩骇人听闻的抢劫杀人大案,手段极为残暴。四大名捕之一的“冷血”为了破案,追踪到世代武林宗师的习家庄,发现庄里一系列蹊跷怪事:庄主习笑风掌有祖传的无敌碎梦刀,近年来却忽然疯颠无常,先砍伤夫人,将亲生孩子扔入河中;又将弟弟习秋崖及秋崖恋人小珍剥个赤条条,投入河中;妹妹习玫红也被逼出走。习家大总管唐失惊与二位管家均是武林高手,只得将他囚禁一室。冷血与师兄铁手偶然救了河中的习笑风幼子及弟弟等人,闻知情由,决心闯入虎穴习家庄,破此迷案。这时,两人的好友、捕快郭秋锋突然暴死,冷血追至了望台,遇人截击,一场血战后,发现习家三管家及习夫人均是凶手。由此他们推测出习家庄已经大权旁落。在庄中一番舌战,大管家唐失惊终于原形毕露,于两对峙之时道出真情。原来蜀中武林大宗唐门三百年来一直妄想独霸武林,为此派唐失惊潜入习家庄,多年运筹,控制一切,习笑风为了保住性命,又不肯交出碎梦刀,只得装疯。
真相大白,而唐失惊却以人质相要挟,习笑风又与冷血等人为敌。双方一场血肉厮杀,冷血、铁手终于在几负重伤的绝境中,斩尽群魔。习笑风因手刃亲子,也真的疯了。习玫红目睹一切,钟情于冷血,追随二人而去。
捕头郭伤熊无意中发现了已被官府斩决的采花盗霍玉匙未死,再行做案。他由此追查,将霍玉匙之父——知府吴铁翼的文官霍煮泉牵连进去。关键时刻,郭伤熊被人杀死灭口。冷血、铁手为报同僚之仇,几经寻访,查明霍煮泉、俞镇澜等官员的劣迹,呈报吴知府。吴令人将霍处死,却又引起了冷、铁二人的疑窦,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黑手?
顺藤摸瓜之际,吴铁翼狗急跳墙,调动助手威震天下的小唐门七大恨之一的唐铁萧,加上十二单衣剑、三十八名高手,摆出大阵仗,将冷、铁二人包围。铁手与武艺绝顶的唐铁萧在吊桥上决一死战,偶然发现唐身上的一点破绽,侥幸取胜。唐愤而自绝。那一边,冷血与五十名高手独力相拼,杀其过半,自己也重伤危急。铁手适时赶来,大获全胜,但知府吴铁翼却于乱中逃遁。
本书是温瑞安著作中最负盛名的“四大名捕系列”中的一种,其余四种为《四大名捕会京师》、《开谢花·谈亭会》、《骷髅画》、《逆水寒》。本书又可分为二个故事,《碎梦刀》独立成篇,《大阵仗》却与另一本《开谢花》情节相联系,讲述与官府中的黑势力斗争之事。
身怀绝技的四大名捕,是温瑞安在武侠小说创作中的最早人物,也是他最钟爱的精神形象。早在作者高中读书之时,就创作了第一部武侠小说,名捕“逃命”,便是其主人公。作者不仅在文字天地尽情使侠义英雄惩恶扬善,而且在现实生活中也身体力行。温瑞安在东南亚、台湾、香港等地读书立业时,一方面结社吟诗,一方面立会习武。经常因路见不平,与当地黑势力相斗,以致为官府所不容,流亡在外。无疑,他的生活实践极大地丰富了创作素材。使得四大名捕栩栩如生冷血的沉稳、铁手的仁厚……他们的嫉恶如仇共同特点,都在书中流露尽致。
以捕快破案为题,是中国古代公案小说的传统写法。包公身边的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及展昭等,几乎已形成一个固定格式。然而,温瑞安笔下的四大名捕,却反其道而行之。以本书见面,黑道人物的最危险势力,不是域外群魔,也不是占山为王的盗匪,而是身任知府的吴铁翼,及他手下的大小文武官员。由此,作者巧妙地构筑了两条主线矛盾。一方面,名捕要铲除作恶江湖的黑道人物,维护地方治安,又要与以上司官府形象出现的幕后黑手相斗;另一方面,名捕要以官差身份匡扶国法官典,又不能公然与尚未败露的贪官污吏直接冲突。因此,故事情节的错综复杂常常交织在这两条主线矛盾之中。
显然,作者笔下的名捕并不真正是官府的化身。从作品中最终将吴铁翼等大小官员一一击败,而并未得到其他官员的正面支持,已可概见。但作者毕竟没有将四大名捕描绘成反叛朝廷、替天行道的起义英雄。这也许反映了作者的一种推崇境界:治国安邦,仅靠理想中的侠客义杰来除暴安良,毕竟难以实现,还要有名正言顺的法律制度。将侠客与捕快合二为一,即意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