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花》
【本书体例】
柳残阳著。66章,40万字。北方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
这是一个复仇故事。长安“铁卫府”主人君惟民,武艺高强,天下无敌,江湖上称为“魔尊”,同时家资颇丰,拥有百家行号,生意遍天下,是权力和财富的象征,在江湖上有凛然不可冒犯之威。然而,他的悦丰钱庄却突遭抢劫,主犯下落不明。君惟民委托其挚友童刚照料府内事务,亲自出马处理。在悦丰钱庄,却被人用毒酒药翻,从绑架者“灰布帮”马白水和“红蝎”金薇的口中,才得知令人痛心的阴谋,原来是他的挚友童刚的杰作。童刚引诱君的未婚妻费湘湘,并勾结君的少数部下,设下毒计,用重利诱使马白水、金薇前来加害君惟民。马、金绑架君惟民后,千般侮辱、残害他,逼迫他带路去寻找自己的宝藏,条件是给他一个速死。历尽磨难,他们终于来到藏宝的山洞,在洞门开启的一刹那,一怪人从洞中飞降,制服了马白水、金薇一伙。这怪人便是君惟民的师叔,长期隐居于洞内,协助君惟民看管宝藏。死里逃生,君惟民开始疯狂的报复,他用酷刑处死了马白水等人,在将杀金薇之时,听从了师叔的劝告,并念及金薇有一线天良,意外地宽恕了她。金薇发誓弃恶从善,帮助君惟民复仇。
铁卫府。童刚迫不及待地宣布君惟民的死讯,并接管了君的基业,疯狂的残害君的忠实部下。并招揽大飞帮、独龙教及武林高手皮口袋包骧、白发银眉官采为其羽翼,巩固其地位。
君惟民在洞内养伤一月后复出,向谋财害命、夺妹霸妻的童刚及其帮凶复仇。他招集受童刚迫害流落各处的部下,重振旗鼓。金薇的父亲也亲率全家八名高手来助。一场血战在即。为免玉石俱焚,君惟民只身潜入铁卫府,欲救死牢中的部下,但终未能使他们生还,只得从府中逃出,率部队正面攻击铁卫府,经过殊死搏斗,将官采、包骧等武林高手一一击败,并用断肠花将童刚击毙。其未婚妻费湘湘羞愧自刎。君惟民重新主宰铁卫府,与金薇在复仇中萌发了爱情,结为琴瑟。
复仇,似乎是武侠小说的永恒主题。所谓仇,不外乎国仇家恨。外族入侵,奸臣窃国可谓国仇;杀父戮子、夺妻霸妹、谋财害命可谓家恨。有仇必报,也是武林世界的基本准则。复仇类武侠小说,往往摆脱不了这样的模式,即持有正义且富有力量的武林豪杰,用复仇之剑惩处各路屑小恶棍,光大真理与正义。虽然是个一再重复的模式,但读者从中也一再得到正义感的满足。《断肠花》这个复仇故事,同样也安排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但却没有令人一快胸臆的感觉。在大范围内,主人公君惟民实际上算不上一个武林豪杰,他复仇,虽有其合理性,或者说他站在正义一边,但他归根到底是为一己之私,自己的基业、自己的未婚妻,缺少行侠仗义的豪举,他的成功就显得不那么辉煌。读来使人意犹未尽。
但是作品在这一血腥的复仇故事中,也并没有刻意追求武打场面的热闹,人类相互残杀的野性,而是赋予主人公俗人的灵、肉、情感,让他在铁血与柔情,正义与邪恶,生存与毁灭的矛盾中,展示其内心世界。君惟民被自己的挚友和未婚妻陷害,一下子从深深的爱陷入刻骨的恨。他要对自己所爱的人进行报复,实则是对昔日自己的报复,对旧时自己的宽恕的否定;但他对残害过自己的金薇,却最终饶恕了她,并逐步产生爱恋。读者可以从主人公爱与恨、恨与爱的转变中,体会到他内心深处的痛楚和天良的战胜。不于现实大世界写侠,而于心灵小世界注情,是本书的一个特点。
由于作者以较多笔墨刻划人物的内心境界,因而在一些故事情节方面就略嫌朦胧、粗糙。如主人公之妹君琪,被童刚等人胁迫失去童贞,便不敢揭露童刚的阴谋,眼看着自己深爱的哥哥送死,在世俗女子尚可觅见,于武林女侠则令人难以理解。
柳残阳
本名高见几。1948年生,山东省青岛市人。台湾、香港现代武侠小说作家。主要著作有《紫拐鸟弓》、《血刀江湖载酒行》、《血斧》、《星魂》、《铁剑丹心》、《伤情箭》、《烈日孤鹰》、《青龙在天》、《金雕盟》、《火符》、《铁血侠情传》、《断肠花》、《掌心刀》、《霜月刀》、《奇阵屠龙刀》、《南宫少侠传》等几十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