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不凡》
【本书体例】
东方玉著。43万9千字。文化艺术出版社1988年版。
鸡公山飞虎寨主“快刀”张不凡,原是一个非常善良而达观的人。七年前,其父母不明不白地为人谋害惨死江南,他因而愤世嫉俗,一变而成为冷面杀手,决心逼出真凶,为父母报仇。经过两年的精心筹谋,张不凡设下万全之计,决定先找江南的几个武林头子开刀。君山崔家堡主“夺魂刀”崔昆仑和江陵万寿山庄主“穿云燕”王老十,均为江南武林霸主,家大业大,却贪心不足。崔、王二人便成了张不凡策划的目标,以洞庭湖十二道弯沉有一船金砖为诱饵,周旋于崔、王之间,使二人双双陷入他的圈套,而他自己却阴差阳错地成了两家的“贤婿”。
这日,万寿山庄于金山、丁仁杰率大船来十二道弯与崔家堡接头,就见打着“崔”字旗的快船迎面驶来,待发现有诈,已躲闪不及,大船被撞了个正着,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海盗”冲上了大船。一阵厮杀,于、丁的手下全部葬身鱼腹,船上的财物亦被抢劫一空。两日后,崔家堡按“约定”时间来接头的船,亦遭同样厄运。崔、王不甘心就此罢手,决定亲自出马,并由张不凡穿针引线,约好了时间。结果又遭到一群“红毛子”更为惨重的打击,花了大量的金银,总算赎回了各自的老命。张不凡如此轻而易举地骗取两家大批财产,心有不忍,意欲罢手。但崔、王二人九死一生,贪念却愈加膨胀,决定三下洞庭湖,把金砖搞到手。张不凡便顺水推舟,把双方主力全部骗到十二道弯,飞虎寨的人马则分成两路冲入崔家堡和万寿山庄,抢得金银,满载而归。
崔、王二人终于得知上当受骗,遂联合向张不凡报复,但因不能齐心协力,又中了飞虎寨军师“神算子”郭亮的圈套,大败而归。
鸡公山飞虎寨势力的膨胀及其雄霸一方的企图,使距其不远的刘家寨深感不安。寨主“天龙”刘大年联合崔、王两家,做了充分准备后于中秋节再次攻击飞虎寨。飞虎寨终因千虑一失,腹背受敌而被洗劫一空。张不凡左臂被断,仅以身免。失意之下,他哭拜父母坟前,立誓报复,重振飞虎寨的雄威,却偶然得知父母乃红毛子余孽所害,并非武林中人所为。痛悔之下,张不凡鼓起勇气,向崔、王两家负荆请罪。经过几番波折以及有道高僧的点化,崔、王两人对人生、钱财重新有所领悟,终于原谅了张不凡,不仅仍认其为女婿,而且帮助张不凡重新修建了被毁掉的飞虎寨。
这部作品没有刻意描写玄而又玄、神乎其神的武功,也没有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及恩恩怨怨,而是紧紧围绕主人公“快刀”张不凡与雄霸一方的武林霸主“夺魂刀”崔昆仑、“穿云燕”王老十斗智斗勇这一主要线索,层层展开故事情节,着力刻画张不凡的“不凡”之处——不凡的刀术、不凡的心计及其幡然悔悟后,负荆请罪的不凡勇气。故事相当完整情节脉络非常清晰。
作品开篇即描写张不凡与其岳父“夺魂刀”崔昆仑密谋与王老十合作之事,故事情节由此展开。在叙事过程中,作者时而调侃,时而议论,不仅为作品增添了喜剧色彩,亦阐发了一些人生哲理,读来耐人寻味,引人入胜。
作品对主人公张不凡这一武林枭雄形象的塑造,是相当成功的。张不凡出于报复心理,先后娶了崔昆仑的女儿崔小倩和王老十的义女王玲儿为妻,并巧施手段,使崔、王这两个在江湖上闯荡大半生、老谋深算的武林霸主陷入他的圈套。通过这一主线,刻画了张不凡心机诡诈、舌如莲花、善于伪装、表里不一的一面。而对崔、王二人的贪婪、狡诈的描写,则更加衬托了张不凡的机智、深沉和狡黠,亦为他的欺诈行为提供了“合理”依据,使读者易于接受,最终产生心理上的愉悦。
作品不仅刻画了张不凡诡诈、凶残的一面,也描写了他作为一个人所具有的“儿女情长”,这就是小说的副线,即张不凡与年轻寡妇柳如眉的情爱发展。柳如眉先是感激张不凡的搭救之恩,继而敬佩他敢做敢当的大丈夫气概,由此产生了炽热的爱。面对纯真的情爱,张不凡铁石般的心肠为之所动,亦献出了他的真诚。通过这条副线,渲染了张不凡同情弱者、良知未泯的一面。从而使这一人物形象血肉丰满,也为其最后的幡然悔悟,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