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玉楼春·别后不知君远近》宋词赏析

欧阳修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注释】

鱼沉:古有鱼雁传书的传说。鱼沉入水,指鱼不传书,没有音信。风竹敲秋韵:风吹竹林,构成秋声悲凉的韵味。故欹单枕:有意地斜靠枕头,意谓急于入睡成梦。欹(yi),通倚,倾斜。灯又烬:灯熄灭。烬(jin),结灯花。

【鉴赏】

本词表达了闺中人怀远思人的情感。

上阕直抒胸臆。“别后”一句表明闺中人对远行人的体贴与思念。“触目凄凉”既写自然环境,也写心境。“多少闷”情感表达直接而强烈,显得有些粗疏和随意。第三句叙事,征人越行越远,本该有书信报平安,但都是“渐无书”,所以发出“水阔鱼沉何处问”的疑问和哀叹。

下阕从凄凉秋声比况闺中人心中感受,以引出幽恨。白天满目凄凉,到深夜都是风打竹林发出凄厉秋声,声声皆是离愁别恨。结尾由秋景的渲染转向内心体验的描述,“梦中寻”与上阕“何处问”相呼应,结果是“梦又不成灯又烬”,无限迷惘。

作品由思念到幽怨,由怨恨再到思念,浑然天成,构思十分精致。千愁万恨,由远及近,由外到内,由淡到浓,让人无处躲藏,亦无法消受。